即便怀疑静安郡主,也不能当沈余之的面说出来——一来,她们没有证据证明,二来,静安是沈余之的亲叔伯妹妹。
沈余之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的小刀,“你不知谁冤枉你,本世子却清楚地知道,这封信就是你的笔迹,关于此,你作何解释?”
简雅脑门上见了汗,交握于腰腹前的双手紧紧交缠一起,手指尖被箍得红彤彤的。
她呐呐道:“民女……民女……”
沈余之冷哼一声,“既然你说不出来,本世子便只能认为,这封信的确是你亲手所书。需知,全京城都知道你与三姑娘不和。王府与简家比邻而居,本世子对你们二人的龃龉更是一清二楚,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简雅脸涨红了,求救一般地看向崔氏和简云丰。
简云丰给崔氏使了个眼色。
崔氏开了口,说简雅已经知错了,每日不是抄写经书,就是听主持讲佛法,修身修心,绝不会做那等蠢事。
沈余之便要求庵堂主持出来作证。
崔氏哑然——庵堂女尼都是真正的出家人,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简雅求助无门,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沁出来。
她哭了一会儿,余光瞥到简淡,突然扑过去,死死抓住简淡的胳膊,说道:“三妹妹,我承认我是不喜欢你,但我发誓,我绝不会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你快跟世子说说,那封信真不是我写的啊。”
“二姐,你抓疼我了。”简淡把简雅的手从胳膊上扯下来,“你都不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那我岂不是更不知道了?我又能说什么呢。”
沈余之抬起头,看了简雅一眼,对简云丰说道:“既然简二姑娘拒不承认,那就还是送官吧,不然对简三姑娘不公平。不管您二位如何,本世子一定给简三姑娘讨回一个公道。”
“这……”简云丰与简云帆对视一眼,站起身,拱手道:“世子,此乃简家家事,还是在家解决的好。草民恳请世子通融一二,简雅若当真做了错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绝不会等闲视之。”
“哦?”沈余之翘起二郎腿,“家事吗?这桩案子总共死了十三个人,乃是一等一的大案,说其震惊整个朝歌也不为过,任何一条蛛丝马迹都不该放过,是不是简大人?”
震惊朝歌,一方面说明事情大,另一方面,还有让事情自由发酵的意思。
如此一来,简雅即便不进牢房,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这辈子都休想抬起头来。
“爹,娘,三叔,呜呜呜,那封信真不是我写的啊。”简雅哆嗦着,大哭起来。
简云恺说道:“世子所言极是,但二侄女也说了,信不是她写的。事关一个姑娘的清白,这件事还应谨慎处理,您说呢?”
沈余之哂笑,“简大人,这等板上钉钉的物证你不信,却要相信一个惯犯的推托之词吗?那么,本世子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关心简二姑娘的清白,只关心简三姑娘受的委屈。”
崔氏说道:“世子,她们可是亲姐妹,我们自家事自家了,不行吗?”
“不行,听闻简二太太为区区一只宝钿,带人搜简三姑娘的屋子两次。如此偏心,本世子不能信任你们。”沈余之站起身,“言尽于此,就这样吧。”
崔氏脸上血色全无,她知道,只要让沈余之走出这个门,简雅的一辈子就全毁了。
简雅“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世子,那封信真不是民女写的,民女可以对天发誓,民女从来没写过。”
沈余之绕过她,径直向外走去。
简云丰简云帆面面相觑,赶紧站起身,准备追上去再游说两句。
“世子,那封信真不是我写的呀!”简雅绝望地喊道,“我只是告诉静安郡主,三妹妹会在昨天来庵堂,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更没写过什么信!我发誓,我若写过那封信,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沈余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停下脚步,说道:“你和简二太太合伙把简三诓来,让黄婆子领简三走上小路,再把简三要来的消息透露给静安,如此丧心病狂,还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本世子请问,你还想做什么,亲自动手,杀人放火吗?”
简云丰恰好走到简雅身边,怒急攻心,一脚踹了上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简云恺以手扶额,用袖子把羞得通红的脸颊遮了起来。
崔氏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简思敏呆呆地看简雅,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余之道:“这件事只怕还有简大太太的手笔,呵~简老大人可要好好肃一肃家风了呢。”他迈过门槛,往卧房去了。
简云恺叹息一声,大步送了出去。
简雅被踢中小腹,歪倒在青砖地上,疼得直打滚。
简淡冷眼看着,完全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
简思敏看看简淡,又看看暴躁的简云丰,犹豫好一会儿,也没有动。
“心思恶毒,丢人现眼呐!”简云丰摇摇头,长叹一声,“我们简家人的脸被你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