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不好,我本来是很心疼你的,可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自打三姐回来,你就没完没了地针对她,幺蛾子一个连着一个,片刻不得消停。”
“我告诉你,我三姐就是比你强,强百倍千倍。她一个女孩子家,黄妈妈死了都没怕,连着杀了三个劫匪,不但救了自己,也救了我们!”
“三个?”崔氏惊叫一声,像只被摁住喉咙的老母鸡。
简淡笑了笑,先是贪财爱小,这回便该是杀人如麻了吧。
亏了沈余之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不然她这辈子还真就嫁不出去了。
她腹诽着出了门,准备去看看沈余之的几个护卫的住处,以免被崔氏的人薄待了。
上房,东次间里,简雅还在据理力争。
她也瘦了,但中气足,说话不似以往那般软绵绵的,大概是为了圆谎,偶尔干咳几声,装装生病的样子。
她坐在崔氏身旁,捉着崔氏的袖子,说道:“娘,我没有,真没有!你信下人也不信你女儿吗?那黄妈妈最是贪婪,指不定收了谁的银子,来污蔑我呢。”
“四妹和二表妹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她们最有嫌疑,说不定就是大伯母和大姑母联手干的好事。”
这话说得有道理。
崔氏松了口气,说道:“也是,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要是真能做这种蠢事,娘就白疼你了。”
她捏了捏简思敏略带婴儿肥的脸,“敏哥儿,你不该这样对你二姐。你二姐的亲事快定下来了,她这么做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一定是黄妈妈被人收买了,故意挑拨你两个姐姐之间的关系。”
简思敏狐疑地看了看母女俩,问道:“亲事定下来了?哪一家?”
崔氏脸上略带了些自得,说道:“等日后定下来再说,你先别问那么多,去洗漱一下,庵堂的素斋做得不错,你用了饭,再熬些安神的药,好好睡一觉。”
简思敏道:“那儿子出去了。”
崔氏给简雅使了个眼色。
简雅便也起了身,“你的房间都是二姐亲自带人收拾的,二姐陪你过去。”
目送两个孩子出去,崔氏抓住王妈妈,“红木,简雅这一阵子一直在跟京城通信,你知不知道她那些信都是写给谁的?”
王妈妈道:“静安郡主,偶尔有口信给梁妈妈,让针线房做些秋冬装什么的。”
崔氏皱起眉头躺了下去,“给我揉揉太阳xue,唉……”
她叹息一声,又道,“一听说出事,我这心就开始突突跳,生怕那孩子做出什么糊涂事。简淡这丫头心狠手辣,再加上一个睿王世子,咱们整个简家都得对其退避三舍了,她要是还敢针尖对麦芒,我就算豁出一条命,也未必能保得下她啊。”
王妈妈摇摇头,还真不好说,那静安郡主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只要查明是静安干的,二姑娘就脱不了干系。
她心里那么想,但嘴上却不能那么说,讲几句冠冕堂皇的,宽慰宽慰崔氏,便也罢了。
崔氏勉强放下劫匪的事,又想起简雅的处境,叹息一声,又道:“现如今,老大老二都不喜欢小雅,这孩子将来可怎么办呢?”
王妈妈的嘴角抽了一下,她说道:“真亲不恼一百天,太太想多了。”
简思敏步子大,简雅只好把小碎步迈得飞快,边走边道:“敏哥儿,听说你三姐做的瓷器卖得不错?”
简思敏道:“不知道,我天天去学堂,不大清楚。”
简雅哂笑一声,“听说她还给你买了自鸣钟,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简思敏停住脚步,揶揄道:“想不到二姐离家这么远,消息却如此灵通,当真不简单啊。”
简雅当即撂下脸子,“谁还没有个仨亲俩好呢?怎么,她给你钱花,你就向着她,我穷,你就不爱搭理我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白眼狼呢,这么多年,我和咱娘白对你好了。”
简思敏故作思考,“让我想想,二姐都是怎么对我好的……嗯,是抢了我最喜欢的砚台,然后用一颗松子糖哄哄我?还是故意跟我说三姐的坏话,让我帮你对付三姐?”
简雅:“你……”
简思敏进了东厢房,“啪”的一声带上房门,“二姐省省吧,我今年十二岁,不是两岁。”
简雅被白英拉了一把,这才堪堪躲过拍到鼻尖上的门。
她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白英温言劝道:“姑娘,二少爷还小,没必要置气,咱先回去吧。”
简雅哂笑一声,道:“他不是年纪小,是被钱财迷了眼。”
白英尴尬地笑了笑。
小城总共带来四个人,一名回京报官并禀报沈余之,他跟另三个护送简淡来了庵堂。
前院客房收拾得很干净,婆子把被子和日常用具都准备齐了,安排很是妥当。
简淡安下心,正要回去,就见小城带人进了院子。
小城抱了抱拳,说道:“简三姑娘,在下听说英国公世子萧仕明来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