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忙迈步走进来,然后顿住了:“哦呀!鹤丸殿似乎有些狼狈呢。”三日月意有所指的斜睨了一眼撞歪衣柜的白衣青年,当他看到连耳朵都烧红的审神者后微眯眼睛语气奇怪道:“这可真是,老爷爷要伤心了呢。”
鹤丸用完全突破了他机动值的速度从地上蹭的一下跳起来,把头转向一旁:“是成年礼的大礼服……漂亮!”
他顺着鹤丸的意转开话题,两把刀在主人看不见的地方用眼神激烈交锋:“唔……老爷爷觉得……还是蓝色更衬姬君,鹤丸殿怎么看?”
苏妩满头黑线。三日月所说的蓝色是和他身上一样的群青,乃是和服中的禁色之一,普通人参加普通成年礼怎么可能使用这个颜色啦!
“我就是试试,恰好歌仙不在就请了鹤先生帮忙,要不爷爷你帮我把歌仙找来?”先把这尊大佛送走吧,快把他吓死了,心肝脾肺肾无一处不疼的。
三日月向前走了几步俯身单膝点地,伸手把鹤丸扎的斜马尾拆开打散:“大礼服还是姬式发更合适,口脂的颜色有些过于浓艳,还是薄红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两个外形气质完全同时尚穿搭这个行当没有半个铜板关系的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就为了争论到底该给审神者梳垂发还是斜马尾,到底该为他用正红还是粉红的唇彩……要是加州清光在这里就好了,一个权威足矣!
苏妩瞪着死鱼眼任他们在脑袋上折腾,最后考虑到女装只是自己在屋子里试试,并不打算真的穿到成人礼现场去,审神者在耐心告罄前才把两个人的爪子都从自己头上推开:“我明天穿阿树的狩衣站在男孩子那边,不用再继续讨论该梳什么发型啦!口脂的颜色也不用!”
“对了,鹤丸,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看上去似乎还挺贵!”审神者用一种“天啦,难不成你要抢乱藤四郎人设”的眼神上下扫描了一遍自家的四花太刀,白发青年瞬间脸色爆红大力拉开拉门蹿出去,空气中远远传来了一句:“我就是逛街闲得无聊随便买的,才不是要送给你!”
……这种表达方式……是的,王二家隔壁邻居的地底下也没有买着三百两银子,对吧?
审神者转头冲没有离开的三日月谄笑:“那个……爷爷……”
“主君为什么要喊我爷爷呢?”蓝衣青年走近几步,虽然脸上笑意未减但苏妩就是知道他生气了:“真是拿您没办法,试着召唤我的名字吧。”
不是,要不是你自己天天自称老爷爷,我也不至于一紧张就冒出这么个称呼啊!对面的气压越来越低,没来得及逃跑又被友军无情抛弃的审神者只觉得冤枉到六月飞雪。他被太刀盯在墙角不敢动弹,磨蹭了许久才小小声软绵绵断断续续的喊了一句:“三日月……宗近?”
怯生生的声音就像是nai猫娇滴滴的呜喵,软得同他的种族以及实力严重不符。五花太刀又走近了一步:“您不该这么纵容我们,现在想要收回也做不到了。”
他眼睛里的新月亮到惊人,耀眼的蓝色遍及苏妩视野的角角落落。紧接着白梅的香味环绕着他,微凉柔软的薄唇印了上来。苏妩吓得一把推开他,神情慌乱不已。被推了个趔趄的蓝衣青年突然笑得艳光四射:“这样口脂的颜色就合适了。嗯……这就是所谓的skin ship吗?”三日月淡色的唇上沾染了些许正红,整个人都色彩明艳起来,原本已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美貌值又拔高了不止一个台阶。下一秒,他享受了一把鹤丸国永曾经的待遇——被反应过来的审神者扔出了房间。
简陋的障子门“咣当”一声在面前合紧,被丢出来却毫发无伤的三日月擦下嘴角看了眼指尖的红色:“很甜呢……”屋里立刻又传出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爱的家伙。”他心情极好的慢悠悠转过身,后面站着被鹤丸国永喊来的三个主控,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
“三日月殿,”这是面无表情的极药研藤四郎。
“请您解释一下,”这是同样面无表情的极歌仙兼定。
“刚才做了什么?”这是有些心虚努力做面无表情状的鹤丸。
“不老实交代就对练场见吧。”这是面无表情但实际快要爆炸的极压切长谷部。
“欸?鹤丸殿帮主君上的口脂颜色有点重,”三日月宗近干脆利索毫不犹豫的把鹤丸国永拉下了水,“我只是帮主君擦掉了些许。”他头上的流苏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就像是在嘲笑对方。鹤丸低声来了一句:“擦个口脂怎么擦到你自己嘴上去了……”可恶,这个便宜被截胡了。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啊,总不能用袖子擦吧?!”据说只有极北之地的人才会这么做,他虽然不介意,但是未免有些过于粗鲁了。
“不要装傻!如果你胆敢违逆主公所想,即便是天下五剑我也会将你压切!”长谷部根本就不给三日月转移话题的机会,愤怒中的打刀手指搭上了本体的刀镡。
“啊呀呀,算我输也可以。”天下五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