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父周旋,“千珩是不对,也已经在祠堂跪了一个晚上了,不是没得到教训,回头我让他给绯云道歉,这事儿以后不会再发生。”
夏父冷笑,“绯云过去二十多年在我家,都是我和她妈宠着长大的,到你们家这才多久,人成了这样,穆老爷子,我们绯云做错了事,这婚不能结就算了,你们好好把人送回来,现在这算什么?你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夏父攥紧了拳头盯着穆千珩,“要是真给不了说法,咱们法庭见,你们就算能疏通关系不坐牢,也要想想尚娱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穆千珩不语,穆商拧眉深深看一眼他,还没说话,夏父就说:“穆老爷子,你真处理不了,你让我把人带走。”
穆商脸更沉,“我们穆家的人,轮不到别人决定怎么处理,我已经说了,这件事会给你个交代。”
夏父说:“我现在就要交代!”
夏父情绪激动,穆商攥着拐杖的手更紧,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自然是觉得穆千珩不对,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想护着穆千珩。
他看向穆千珩,“千珩,给你夏叔先道歉。”
穆千珩手攥紧,“夏绯云怎么和你们说的。”
一直不做声的穆晚承这时候出声,“说你为了一个养在外头的男人打她。”
穆千珩说:“就这样?”
夏父说:“你还想怎么样?”
“她没说她做了什么么。”
夏父气急败坏,“无论她做了什么你也不能这样对她!”
穆千珩视线回到穆商脸上了,“爷爷,我不会道歉,我现在要走了,夏叔,你们要起诉就起诉吧,我随时奉陪。”
穆千珩一动,穆商的随从拦住他。
穆商的随从和程烨来路差不多,都是那种练家子,看穆商眼色行事,穆千珩蹙眉看穆商。
穆商问:“你觉得你能就这样走?”
穆千珩说:“我必须走。”
穆商道:“你先道歉再谈走。”
气氛僵持下来,穆千珩瞥一眼夏父,“我是不可能道歉的。”
夏父正欲发火,穆商开口了,这一回已经俨然不打算再护着穆千珩,“今天这事儿必须有个交代,家法和道歉,你选一个。”
夏父急了,“这可不是道歉就能……”
“家法就家法吧,”穆千珩截断了夏父的话,他很清楚对不起三个字不能解决问题,他急着走,不能无休止和这些人理论下去,他也不知道夏绯云到底说了多少,他对穆商说:“但是要快一点,我还有事。”
穆千珩这个态度彻底将穆商这个本来竭力护着他的人也给得罪了。
夏绯云伤得很重,夏父本来不甘心用什么家法来解决问题,但当他被一起带到祠堂,看到墙壁上挂的戒尺,他不再反对了。
那所谓的“戒尺”和他所知道的根本不同,戒尺尺寸不一,大大小小的有很多,材质不一,除却木质的居然还有金属的。
穆千珩在牌位面前再度跪下去,心生烦躁,他不知道这还要耽搁多久,但要他说对不起是不可能的,这个头他不能低。
穆商贴身随从选了戒尺,夏父插话指了看起来最大最重的那一把,穆商瞥了一眼并不反对,于是那把戒尺被拿下来。
戒尺重重落在身上,说不疼是不可能的,穆千珩攥紧拳,背依旧挺直,唇抿成一道线,戒尺每一回重重落在身上都伴随着重响,穆商身边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力道也没有丝毫松懈。
他听见穆商说:“家法按次算,你不道歉,你自己清楚要挨多少下,自己数着。”
穆千珩额角渗出汗来,穆家一系列家规他自然不会不清楚,穆晚承当年也挨过家法,戒尺不是这一把,尽管如此,穆晚承没能挨到最后,就对着穆商妥协求饶了。
不低头,足足一百下。
祠堂里都是重击的声响,穆千珩捏紧拳,骨节发出脆响,穆晚承是受过这个罪的人,劝穆千珩,“你先道歉,也去医院和绯云好好道歉,不然这一百下你肯定是捱不过去的……”
穆千珩不说话,开始时还记得计数,只是渐渐的痛觉让他注意力不太能集中,他用力攥紧拳才能保证自己不至于因为疼痛而弯身。
夏父在后面看着,起先觉得痛快了些,但时间流逝,穆千珩丝毫没有认错的打算,他便有些焦躁。
穆商拄着拐杖,声音拔高了提醒穆千珩,“你要是道歉就能停。”
穆千珩咬紧牙关,嘴里弥散着一股子血腥味道,戒尺重重地打在脊梁骨,他扯扯唇角,“能不能快点?我急着走。”
穆晚承的脸色挂不住了,穆商神情也是僵硬的,夏父听见一声又一声重击,眼神逐渐复杂起来,当然不是对穆千珩心软,只是郁结怎么都这样了,穆千珩还是不肯道歉。
到六十多下的时候执行家法的随从已经去看穆商了,穆晚承有些看不下去,这再打下去穆千珩估计也要躺医院去了,他和夏父说:“这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