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如今别想赶我走!”玄机老人嗔了一句。
沈老太太:“……”
……
夜幕低垂。
景帝在离着后宫最近的园子里徘徊许久。
沈家阖家离京,加之白令堂失踪等等琐事,让他近乎坐立不安。
穆婉柔上次从昏迷中醒来之后,一直积极的过日子,弃了多年的长剑也重新拾起,据探子禀报,皇后娘娘每日还会晨起练剑。
可见,她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这让景帝很诧异。
她上次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又或是见过谁了,致使她一夜之间想通了?
景帝回想起了那日揭了皇榜,给穆婉柔看诊的两个清隽男子,越想越不对劲。
穆婉柔深居后宫数年,不可能认识宫外的人,除非是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而那两名男子的年纪分明不大。
景帝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他不敢继续想象他的猜测都是真的。
那个孩子又回来了?!
景帝就知道沈家一定会保住他!
沈楚风不惜欺君之罪也要保住的人,难道当真是沈楚风自己的骨血?
可如果并不是呢……
他是不是回来复仇了?
已经好些日子过去了,可那张冷峻无温的脸,以及那双深幽的眸子,依旧在景帝脑海中荡过。
如斯眼熟,那是他亲手养了三年的皇长子!
也是他亲自命人杀无赦的野/种!
此刻的景帝竟担心萧瑾年不是自己亲生,可又担心他是自己亲生的。
下雪了,寒气逼人,一片片如柳絮般的雪花,才将将落地,皆尽数融化,只留下满地斑驳。
景帝迈入内殿时,穆婉柔坐在软塌上缝制衣裳。
深青色长袍,是男子的衣裳。
烛火光线打在她清媚的脸上,显得无比安宁温婉。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并没有起身行礼。
景帝走了过去,一手夺下了那件男子外袍,看着尺寸,是给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缝制。
他气的在发颤。
他已经魔障癫狂,不知道怎么对待穆婉柔才是对的。
他不舍得伤她,也不敢伤她,可他又痛恨穆婉柔的冷漠与无情。
“这是什么?嗯?皇后亲手缝制的这件衣裳该不会是给朕的吧?你告诉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景帝快要疯了。
穆婉柔与沈楚风再无交集,他思来想去,这件衣裳唯一的可能就是给萧瑾年缝制的。
那个孩子当真还活着!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担心他还会起杀念?
“呵呵呵,皇后,你这么藏着掖着,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朕的骨rou?”景帝索性直接问道。
穆婉柔闻言,神色极淡,而后笑了起来,“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一直以来不都是一意孤行么?”
她不否认。
而她透露出来的更重要的信息是,萧瑾年真的回来了。
景帝不敢想象那人的眼神,他从小聪慧异于常人,景帝曾经因为得子如此,高兴了整整三年。可因为一句“皇长子像沈将军”,就让他彻底崩溃。
长子太过聪慧优质,以至于常年活在沈楚风Yin影之下的景帝根本不相信自己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下了绝杀令之后,景帝将自己关了起来,一关就是一个月。
现在知道了萧瑾年还活着,而且他还见过一面了,那样伟岸俊朗的青年,他的眼神那般的冷若寒冰……
“他、他在哪里?是不是在沈家?!”景帝问。
穆婉柔轻笑,“为何要在沈家?难道等着皇上去杀他么?我儿必有天佑!”
景帝的目光从穆婉柔脸上移开,落在了手中的锦袍上。
那个孩子长大了,如今比他还高,景帝很后怕一件事,又问,“他不是朕的骨rou,是么?婉柔,你与朕说实话,他的生父不是朕,对不对?”
杀人不如诛心,看着这样的景帝,穆婉柔高兴极了,说:“皇上,枉你Jing明算计了半辈子,就连自己的儿子都杀。”
轰!
景帝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一点信念又一次崩塌。
“不!不是!帝师告诉过朕,双生子也可能不同父!”景帝咆哮。
穆婉柔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按着她的脾气,她懒得搭理景帝。
可如今不一样了,她要为了孩子做点什么。
“皇上自己可耻之至,你当旁人都与你一样么?你对我下/药/,难道还不清楚我与沈楚风之间到底何曾有过?皇上也不想想,白帝师背后可是四皇子,我儿一死,谁最得利?”穆婉柔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一瞬间,景帝被五雷轰顶。
他最信任的帝师,难道是故意挑拨了他和皇后?!
景帝的身子晃了晃,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