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人。奇怪的,祁匀的心中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堵的慌,也许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荒诞了,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对他如此。
事实上,祁匀想多了。邢仲晚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要和祁匀待一段时间,为什么不把他弄得养眼一些,以前多好看啊,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总比一天到晚对着一副骨架强。而且看着一个狼狈到如此的人在自己手里一点点好起来,还挺有成就感,那么在这里日子就不会这么无聊。
两个人都猜不透彼此的想法。邢仲晚一直举着的手却是酸了,当他决定放弃收回来的时候,祁匀张嘴了,将那勺粥吞了下去。
邢仲晚笑了,“这才对嘛?干什么都别和身体过不去对吧。”
又接着舀了一口,祁匀默默地吞了下去。不可否认,这人手里的粥比之前自己吃的强多了。
喂了几口,邢仲晚停了下来,“能自己拿着碗吗?能自己吃吗?”
祁匀愣了一下,不一会手里就放进一个温凉的东西,是碗。祁匀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碗了,试着使力拿起来,手指头却不听使唤,碗翻了,粥全倒在被子上。
祁匀心里泛起一阵厌恶,心中那股无力感就如同他无力的腰,祁匀很生气,气自己为什么要接过那口碗,连口碗都拿不起的自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想到这里,祁匀心中一震,脸面?他还有这种东西吗?
没有想象中的埋怨和嘲笑。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身上的被子被掀开,重新换了一床干净的。
一阵忙碌,邢仲晚又从楼下厨房保温着的电饭煲里盛了一碗粥,重新回来祁匀身边,“太久没有吃东西了,没力气是正常的。你上半身可没废,这段时间我先喂你,等你有力气了就自己拿碗吃了。”
祁匀闻着送到嘴边的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粥,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邢仲晚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看看时间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视频里出现一张漂亮女人的脸,这张脸漂亮是漂亮,说出来的话却和她这张脸一点都不相配。
“老邢,你终于是主动联系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老娘快累死了,一个人顶着三个人的活,我又不是牛,我吃不了这苦,你快点回来,没有性生活的我已经快要哭死了。”
邢仲晚掏掏耳朵,“正常说话。”
视频里的人立马坐直了身体,那张明明是女人的脸说出来的声音却是厚实的男人声音,
“我说你在国内装邢仲洁上瘾了是不是,还不回来。我告诉你,你再这么压榨我,让我超负荷工作,我要辞职了!”
邢仲晚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我妈的坟还没迁进去,要等我妈的事情落实了才能脱身回去。我说你就不能正经穿回男装,你个异装癖!”
成正哲冷笑道,“你管我,我爱怎么穿怎么穿。哎,我说你不会到最后脱不了身吧。伺候祁三那个瘫子让你这么乐在其中?”
邢仲晚摸摸自己的脸,“啥?”
“你看上去就挺高兴的。”
邢仲晚给了他一记白眼,“就当我是做善事,积功德了。”
成正哲斜着眼看他,“我信你才怪!”
邢仲晚哼了一声,“现实已经这么让人难受了,我总得选个让自己高兴的活法吧,这段时间你先辛苦着,等我回去好好的犒劳你,要什么样的美女只要你说的出,没有我邢仲晚请不来的。”
成正哲勾着自己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愉快道,“一言为定!”
邢仲晚挂了电话,凌晨五点,决定躺下去睡个觉。
邢仲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他妈站在邢家老宅门口,他妈求着邢正平让他们进去见他爷爷最后一面。邢正平站在台阶上冷冷的看着他们,说了一句做梦,他妈抱着他哭得浑身发抖,邢仲晚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被他妈汹涌的眼泪给吓到了。
恍惚间,有人伸手扶起他妈,邢仲晚抬头看过去,阳光刺的他张不开眼,模糊间是个很慈祥的老nainai。
有个少年跟在他身边。小小的邢仲晚看过去,少年的样子模糊不清,正当他努力想看清的时候,少年的脸忽然变成祁匀的样子,随后孩子那张脸突然飞快的枯槁,变成一张只有薄薄皮的骷髅人脸。
邢仲晚猛然张开眼睛,后背shi了一片,捂着额头,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正想起身,门外嘈杂声音响起,还有佣人从小到大的咒骂声。
邢仲晚皱着眉头起身披了衣服,打开门,只见两个佣人还在大声抱怨。
“正当自己金尊玉贵,连碰都不给碰,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谁要去碰他。”
“满床都是屎尿,还不让人清理了,我愿意啊?”
“一个残废气性还这么大!我不干了,谁愿意伺候谁去伺候!”
手里的脸盆重重的摔在地上,两个佣人临走前看了邢仲晚一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个男人,老管家却要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