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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我每天睡在沙发上,作着那怪梦,可是醒过来时身体却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还是一样的,华鸵老头每天强迫我看大量的医书,看得我头昏脑胀,然後休息一下以後他就带着我出去到处看诊。几乎都是复杂难解的手术,我被迫动手做,虽然心里害怕得很,可是一旁有华鸵老头在看着,我一出错他就骂我,我反而安心了,竟然一个接一个地把那些手术都完成了。
简直……就像是个真的外科手术医生似的……
华鸵老头的来历让人生疑。他说自己是个无牌庸医,可是医学知识却丰富得难以想像。而且他是「野战」型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叫我开始手术,我甚至还在屠杀活猪的桌子上做过手术。当然,他带着的那一整套手术和消毒器械很好用,甚至能在荒野中直接变出一个无菌的空间。
〝这是你的第十四个手术了。〞回去的路上,他说。〝下次开始做脑部手术吧。〞
〝什麽?!〞我吓了一跳。〝你在开玩笑吧?!那个稍有闪失会死人的!〞
〝有哪个手术不是稍有闪失会死人的?〞老头说。〝别以为手术轻松就大意了,也不要因为手术太难而退缩。做与不做,那可是决定一个人生死的大事。〞
我不说话。终於到了最困难的脑部手术了。
如果我能够好好地应付脑部手术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动手去医治洛林?
当然、要先找到他。
回去以後,我看见赤月叔叔已经醒了。
〝修…巴……?〞他说。
〝赤月叔叔!〞我高兴地说。〝真好,你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我……〞他小声说。〝恩,又没死成呢,哈哈。〞
〝你治好了我?〞赤月叔叔看着一旁的华鸵老头。〝真的是太感谢了,这里还有明事理的人嘛。〞
〝不,我没有医治过你。〞华鸵却说。〝是这小不点动的手术。〞
〝修、修巴、你……?!〞
我苦笑了一下。
〝别会错意了,〞华鸵说。〝什麽兽人鸟人的,你们没有一个是配得上我亲自动手去医治。我光是在一旁看着,已经是你们莫大的荣幸了。〞
我真的没见过他亲自动手。不过他医术这麽Jing湛,一定是个神乎奇技的外科手术专家吧?
〝既然你醒了,就回去吧。〞华鸵说。〝别在我的诊所里占床位。〞
〝可是现在移动赤月叔叔的话──〞我说。
〝那你就想个办法。〞他说。〝我不管你是抬是拖,总之把这家伙弄回去,免得再窝在这里碍眼。〞
我想了想,然後去弄了张轮椅。〝这个借用一下。〞
〝一百个金币。〞他说。〝从你的出诊费里扣。〞
〝……你喜欢。〞我说,然後把赤月叔叔搬上轮椅。
〝送他回去後就快给我回来。〞老头又说。〝明天的脑部手术很重要,你得好好补习。〞
〝知道了,我又不是你的囚犯。〞我说。
一路上把赤月叔叔推回去。
〝很不错呢,现在你也有人好好指导你了。〞他说。
〝指导?〞我说,〝不,那家伙只是象个大老板似的指着我做这做那的。〞
〝可是你看起来很高兴啊。〞他说。
我?高兴?
〝你脸上总是无意识地流露着你内心的感受。单纯呢。真是个孩子。〞他笑着说。
〝谁单纯了。〞我红着脸说。
〝哈哈。〞他笑了笑。〝怎麽样,拯救了别的生命的感觉?很好,不是吗?〞
〝……恩。〞我小声地,轻描淡写地哼了一下。
的确,比每天去杀人的那种生活要好得多了……
我不禁流下了眼泪。
〝傻孩子。〞他抹了抹我的眼泪。〝哭什麽。这是件好事,没有什麽好害怕的。〞
〝还有,你救了我,真的谢谢了。〞他说。
我更是止不住眼泪。一边哭着,一边把他送回了他的旅店去,然後……
〝你真要回去吗?〞他问,一边打开旅店的门。
〝……恩,我想的确是多准备一下比较好。因为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说,擦了擦眼泪。
〝恩,等一下。〞他说,转过来。〝过来吧。〞
〝恩?〞
〝凑过来。〞他说。
〝……哦……〞我小声答应着,然後过去。
他一下就抱住了我。
〝恩……安心下来了吗?〞他说。
〝额……恩……〞我半跪在轮椅前,然後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
在那麽一瞬间,我想起了黑月叔叔,想起了他抱着我的那个时候。──非常的安心。就像是躲进了一个没有任何灾难或麻烦能够到达得了的圣域一样……就象在保护结界里面似的。我真想在这里面躲一辈子,一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