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阿姨瞬间就感觉脑子有点发懵,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传入她耳中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显得那样任性和不可理喻,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撒泼耍闹,她很想问一句“这是一个警察该说的话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咱们俩有在交往吗?”
我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自己又不能跟依依秀恩爱刺激她,那正是她所乐于见到的,如果跟别的女人秀恩爱,正好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讨伐我的借口,以后更不会与我见面了,最糟糕的是,她的“花痒”药效几乎已经完全解除了,我已经没有要挟她的资本了,这事情还真有点棘手,我吭哧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说吧。”蓉阿姨似乎没意识到风暴即将到来。
不过我的短暂无言却收到了奇效,有时候沉默不语反而是最有力的武器,因为等待的人不知道你下一句要说什么,蓉阿姨现在就陷入到这种等待中,她觉得我似乎有点认真了,态度比前几次都严肃,而且不再说软话,似乎在准备放大招,这让她有少许担心,生怕我搞出什么大的动作,以她对我的了解来看,我一旦发起疯来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如果让她毅然斩断跟我的这段情丝,从理智上来说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她的心里偏偏又有点舍不得,以前跟我的种种经历又浮现在眼前,我的年轻力壮、粗鲁野蛮、索求无度好像正中她的下怀,我的每一次调情都让她脸红心跳、不能自已,她曾经失控地在电梯里强吻我,也曾经在性爱中主动采取女上位,如今却要与我划清界限,好像一切甜蜜的憧憬都要化为泡影了,这让她分外地不舒服,仿佛就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那种痛苦的感觉像要深入骨髓一般,让她疼得一刻也无法呼吸了。
“您今天晚上必须来。”为了增加说话的力量,我的口气和刚才一样生硬,其实是给自己壮胆。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脑子里还在飞快地运转着,寻找能说服她的理由,如果让我应付别的女人还能想出办法,可是蓉阿姨身经百战,又是我的岳母,我和她的肉体关系本就见不得光,我横是不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举报我和她有私情吧?那不是把我也装进去了吗?唉,这个女人还真是难对付。
她等了半天,只听到听筒里粗重的呼吸声,以为我生气了,禁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两个人又安静了一会,她变得愈来愈不安,我一直不开口,偏偏又不挂断电话,一定还在酝酿什么,她开始忐忑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不知道法官会做出什么样的裁决。
“为什么?”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在这儿抓耳挠腮的时候,蓉阿姨那儿也并不好过,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我不会轻易说那番话,肯定是太生气了,所以口不择言,由此看来我对她还是有些情意的,这让素来英明果断的沈副局长踌躇犹豫起来,不知是该挽留这段感情,还是任凭它无疾而终。
这下轮到我糊涂了,没想到一个弱智的问题竟然等来了傻瓜的回答,我们俩好像化身成了一对白痴,这一刻的智商都成了负数。唉,既然错了,那就错到底吧,我硬着头皮说:“当然有交往了,但是您现在不喜欢我了,嫌我碍眼了,找各种借口不见我了,那好吧,我现在就在家里等您,要是您不来的话,我就把对您的爱收回来,您看着办吧。”说完我就赶紧把电话挂掉了,因为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实在太恶心、太变态了,如果再说下去我就会把昨天吃的饭都吐出来,好家伙,我的防御值历来是很高的,但刚才这番既像威胁又像耍赖的话实在无法忍受了,我决定去卫生间冷静一下。
我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依依回来,正要给她打电话,敲门声忽然响了,我兴冲冲地小跑过去,边走还边说:“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打开门一看就呆住了,没说完的半截话也卡在了嗓子眼,因为站在门口的这个人不是我的媳妇,而是我媳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再不说话就要变得更尴尬了,我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如果您今天晚上不来,我就……不喜欢你了,也不跟你处对象了。”
“我再说两句行吗?”她的话让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往下接,不满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上来,反复在胸口徘徊着。
电话虽然挂断了,不安的情绪却一点儿都没得到缓解,我想这次肯定彻底把岳母大人得罪了,以后可能连工作上的见面机会都不会有了,还是赶紧想办法弥补过失为上策,可是自己刚对她发泄完,马上就道歉有点拉不下脸来,我琢磨着明天去找她解释一下,实在不行就来个负荆请罪。
“我也是为了你好,总之这段时间比较敏感,你还是少来找我吧。”
“你
事实上她不是没想过与我一刀两断,但结果却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反而变得更纠缠不清。“慧剑斩情丝”这句话可不是轻易就能说出来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身轻松地潇洒转身,大多数都是剪不断理还乱,所以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了愣了很久,像是被人点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