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外头依旧是寂静如死地,便是胡生连声高呼,亦?人进来相援。周老爷啐道:“不懂事的东西!你若乖,老爷我还好好待你,你偏要忤逆,也别怪老爷心狠!你放眼仔细看了,这是老爷的地方,便是你死了,也?人晓得,?人能救!再恼怒了老爷,便把外头的人都叫进来,让你做个破烂娼妓百人骑万人弄,再剁碎了喂狗!”
胡生因药性作祟,渐渐不能抵抗,反倒生出了些邪念,竟要一尽抛掷心中种种秉持,把整个身子交予出去万事不再管,只求有甚么能将自己狠狠揉弄。一时清醒又觉心中灰败惨然,落泪不已,心道:怎知我竟到如此地步!他虽则已春心萌动,对风月情事暗含期冀,也不想要以身喂了如此人面兽心的东西,一时?法可想,只有个蠢主意,只巴不得立时死了才好,以免受此侮辱。那周老爷采人?数,如何看不出来,于是硬生生将胡生下巴掰至脱臼,淫笑道:“心肝儿亲亲,你便要死,也得让老爷先尝个鲜儿,上下两张小嘴受了老爷恩露,知道滋味了,只怕你还舍不得死呢。”口中调笑,手里忙撕碎胡生衣衫,露出那大片白皙胸膛出来,故意拿指尖狠狠扣胡生未经人事的茱萸,见其吃痛,更是得意,胡乱将亵裤解开一般,掏出自己丑物往胡生身上画弄,喜道:“乖乖儿,老爷只恨不得将你一口吞了,把毕生珍藏都用在你身上,定把我儿调教得世间何等淫娃荡妇都比不过,你才知道佩服老爷的手段。”
胡生受人所制,口不能阖,连死也不能彀,心中悲痛难当,见恶鬼般的周老爷身后,突有一白衣女子,长发覆面,悄?声息紧紧贴在周老爷身后。见胡生看她,竟咧嘴做出笑模,缓缓伸出鸡爪似的长甲,作势欲掐。周老爷正欲将孽根塞入胡生嘴中,见其寂然,以为屈服,更是得意。觉后颈一,似有人以呼吸喷之,且冰怪异,他作恶多端手上人命?数,平生最怕鬼神,一时跳将起来。胡生此刻依旧混沌,只见那白衣女纸片做一般,轻飘飘紧紧贴在周老爷身后,周老爷骇得屎尿尽出,连喊救命,不想外头护卫虽多,此刻一人不见,只死一般寂静。胡生乘乱缩至角落,手中捏枚碎瓷片,身内如火煎熬,偏屋内愈发阴冷,他身?片缕,一时冰火相交好不难受,心中更是惶然不知所措。
突听得一声佛号,如雷贯耳,从头顶轰轰直震入心田,胡生不由心智清明安定,再看是门口处立了名僧人,身高八尺皂色僧衣,头戴竹笠,手持锡杖佛珠。周老爷此刻以被女鬼掐得双目暴起,奄奄一息,那僧人又念了句佛号,朗声喝道:“痴儿,还不速速悔悟抽身?”
那女鬼怔然,果真松了手,双目含泪嘴角渗血,只痴痴立,周老爷死里逃生,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僧人,嚷道:“高人!这恶鬼要害我性命,高人务必将其挫骨扬灰护我周全!”
僧人并不理会,只看那女鬼,不知诵了几句什么,终叹道:“去吧。”
女鬼屈身道了个万福,遥遥看了胡生一眼,竟渐渐散了身形去了。胡生亲睹如此怪异之事,不说如何惊惧,见了僧人,也同见了救命浮木,撑了气力扶墙站起,硬忍羞赧与体内翻滚情潮,喘息道:“大师……大师救我。”
周老爷以为女鬼已除,又生了胆子,此刻见胡生胆敢呼救,不禁大怒,制住胡生以手捂嘴,呼喊左右要将胡生拖下去,又对僧人赔笑道:“家中娈童胆小,被恶鬼骇得胡言乱语,不必理会。”
胡生拼命挣扎道:“我是清白子弟,与你、亦不、不相识,怎么是你娈童?大师明察!我受他们、他们诓骗入府,如今要谋害我,还望大师垂怜,救我脱逃!”
周老爷道:“大师既已除了恶鬼,账房处自备了厚相酬,大师方外人,看这小娼妇情状便知只是在与我闺房逗趣取乐,大师自不好过问,。雅致厢房已备,大师且去歇下,不该听不该管的事情,大师就做未见未闻,如此才好,莫叫你我生了嫌隙,叫本老爷难做了。”
僧人屹立如山,并不为周老爷所动,胡生不知从哪里生出了气力,拼挣开了周老爷,被周老爷半路绊住,一时难稳,竟整个人摔在僧人脚前。胡生知道自己此刻不但赤身裸体,春情勃发亦不能自制,如此匍匐于地只怕不堪入目至极,其中羞愧比之荒宅窥探更添百倍,?奈此时都顾不得了,便死死攥住僧人衣角,抬眼含泪哀求不已:“大师救我……”
那僧人俯身将不知从哪里变出的长袍替胡生披上,一手轻轻搀扶起胡生,胡生只觉得有股热气托自己,不由自主便起了身,只听眼前人低低道了句:“善哉”,心中便莫名安定,?由就觉得万事?惧了,于是心口一松,再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