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泽眸色深深，就在姜瑜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时，男人两片薄唇间，轻轻吐出了四个字。
将计就计。
最近姜氏企业人心惶惶。
有人暗中收购股权的事被放到台面来，流言蜚语不断的同时，姜业诚住院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虽然原因不明，但两件事摆在一起，总是让人有所联想，而且不安。
不过在这份不安转变为现实的关键时期，姜瑜自己，倒是先面临了另一件人事变动。
事关她的另一个特别助理。
“总经理……”
“嗯？怎么了？还有事吗？”
杨茉莉的欲言又止，让姜瑜的注意力从屏幕上移开。
她看着显然有些顾忌，正在仔细斟酌着用词的特别助理，笑笑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听了姜瑜的话，杨茉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豁出去的道。“总经理您是不是和方特助在一起了？”
姜瑜一愣。
杨茉莉却没有看向姜瑜，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知道总经理您不喜欢在上班的时候谈论私事，我也没有要窥探您隐私的意思，可是我当初真的是从方特助一进公司就喜欢上他了，这个问题不问出来，我真的没有办法释怀。”
说到这儿，她喘了口气，鼓起勇气的抬眸与有些茫然的姜瑜四目相对。
“所以，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希望总经理可以如实告诉。”
“如果因为这个问题让您觉得冒犯了，那么，我可以递出辞呈。”
杨茉莉说到这儿才停下，然后，用一种壮士断腕的目光看着姜瑜。
姜瑜则是顿了好几秒，才终于会意过来杨茉莉的意思。
“噗哧。”
姜瑜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换成杨茉莉不明所以，却是忍不住红了脸。“总经理……”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杨茉莉那么好玩呢？
姜瑜一边想，一边道。“在妳眼里，我就是个会因为这种小事，就随意把人裁掉的上司吗？”
杨茉莉讪讪的摇头后，有些迟疑的道。“总经理虽然在工作上很是严格，也立了很多规矩，可是我知道，那都是为了公司好。”
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这次，因为是我自己踰矩了，所以您就是要将我解聘，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姜瑜于是知道，杨茉莉很是认真。
不只在工作上，也包括这段，在公司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流传了好一阵子的单恋。
她在心中盘算，该做何回答。
因为久久没有得到响应，杨茉莉一度以为姜瑜不会回答了。
事实上，她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得不到答案的心理准备问的。
哪里想到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姜瑜却开口了。
“如果我说是呢？”
“啊？”
杨茉莉原本低垂的头突然抬起，迎上的，是姜瑜认真而深沉的目光。
“我说，是，我的确跟方牧泽在一起了。”姜瑜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目光玩味。“妳怎么想？”
“啊……”杨茉莉有些慌乱，似乎试图看出姜瑜是在和她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我……”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方牧泽吧。
姜瑜在她身上，彷佛看到了从前的那个姜瑜，那个自己。
突然间，逗弄的心思便歇了下来。
“我不知道妳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不过我和方特助，现在的确正在交往。”
杨茉莉的表情有一瞬间就像被雷劈到一样。
待得回过神来，女人脸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就知道，方特助和总经理，这段时间看起来改变了那么多……”
改变？
有吗？
姜瑜抚上自己的脸。
“不，我说的改变，是整个人的感觉，总经理妳可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段时间，比起以前，对待下属温和了很多。”
“还有方特助也是，每天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笑意，特别是在走进和走出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姜瑜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杨茉莉便自顾自的说下去。“您知道我会什么知道方特助明明与您的侄女交往那么久了，却都没放弃吗？”
“因为我感觉得出来，方特助不爱她。”
杨茉莉的神情，让姜瑜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所幸，对方也没有想要得到她的反应。
“我看的出来，方特助对那女人很好，可是却不爱她，只是这点，就连方特助自己也没有察觉罢了。”
“不过，他肯定会发现的，而且，那女人，请恕我这样称呼您的侄女，她并不是个甘于现状的女人。”
姜瑜倒是没想到，杨茉莉居然会看得这么透彻。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