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戾一愣，想了起来。
苍殊挑眉，“我还以为你越发不加掩饰就是要松口的意思呢。但是不行哦——”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之前我想要知道真相的意愿并不强烈，而你又很不愿说的样子，所以我不强求。但现在，我不是出于好奇心，我需要知道真相，这对我很重要。”
虽然苍殊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什么，但烛戾已经隐隐感觉出了苍殊的迫切…不，说迫切也不太准确，应该是志在必得。
烛戾听了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他早就懒得吃这些于事无补的醋了。他更在意的是，苍殊穿越了时空这件事……
明明，应该很想问他的吧？
呃……
苍殊突然将手一翻，他的手心便多出了三颗用红纸包着的糖。
苍殊惊！Σ（ ° △ °｜｜｜）
烛戾拿过喜糖，小小的，钝圆的方糖。什么味道的来着？说来挺不可思议的，当初他在离开清虚禁地时竟然真的尝了一颗。
烛戾沉默以对，沉默，然后道：“我曾经告诉过你，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改变命运而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最后……”
所以，他不在苍殊身边的那四百年里，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对了——
这股实诚劲儿，他俩真是彼此彼此，不过这就是通透人的推心置腹么。
烛戾拿着糖望向苍殊，“这喜糖，是你跟谁的？”他可记得，苍殊当时还穿着喜服呢。
大意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意味着什么。
反而如果是失败的话，他可没有第二张“复活卡”，届时系统会离开，他会被留在这个世界生死由命。而自己又不是会寻短见的人，那就只有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咯。
当然过分了，可惜他永远体会不到每个世界被留下的人的心情就是了。
苍殊尴尬地挠了挠脸，老老实实把他跟术玄之间的来龙去脉讲来，他当初怎么跟纪修说的就怎么说给烛戾。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渣得太过天然以至于完全像是问心无愧。
烛戾反问：“你不会吗？”
这样温柔的话，越是这样温柔的话，我可就越来越不想告诉你真相了啊，怎么办呢，苍殊……
他拿魔王消遣人家，可是踩了最不能踩的雷，下次见面就自求多福吧，希望是在足够久之后，让他成长到有一战之力就行。
他抓住烛戾的手，蛊惑又强势，“这次我不会退让的，该你迁就我了。”
烛戾一顿，再又道：“你失败了，选择了死亡，就死在我的眼前。”
缠绵过后，烛戾靠在苍殊怀里，用目光描摹着苍殊的睡颜。
“我之前不强求真相，除了前面说的那两个原因，其实还有一点。”苍殊的
有苍殊东奔西走凑齐材料为他开炉炼丹，经过这几个月的疗养，他终于是痊愈了。而这段时间，苍殊什么也没有问他。
“嗯，说不准，但我肯定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苍殊少有的一本正经。
“……如果，我说，我不想告诉你呢？”
烛戾的手轻轻抚过苍殊的脸。
饶是苍殊，看着烛戾此刻的神情，也会觉得不忍呢。明明“死”掉的那个是自己，怎么感觉自己像做了很过分的事？
个魑妄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还是魔王脑残粉，惹不起惹不起。”
在某天，不期然又意料之中地，苍殊似随意却又认真地，对他道：“可以告诉我了吗，你的‘过去’，那些我不知道的、我们之间的渊源？”
明明那么想知道，却一直等到他康复再说。
烛戾说的“失败”，苍殊倒是不以为然。失败应该只是在烛戾看来，实际自己只有成功了，才能死遁到下个任务世界。而来自未来的顾琅玉也侧面证明了他的攻略成功。
他经历了太多，最初的记忆难免就模糊了，明明那是他和苍殊真正意义上的初遇……不过也因为那时他对苍殊还并不上心，还以为，只是个有点交集的过客。
阿门。
哦，苍殊突然想到，要是这次纪修也在跟团就好了，在真正boss级怪物老巢中走了一遭，极限跨级啊，肯定涨任务进度吧？可惜了。
即便是现在，要烛戾亲口讲出苍殊的死，他仍觉得痛苦。
真温柔啊……
看着躺在苍殊掌心的三颗喜糖，烛戾百感交集。但他心情复杂却不是因为想起了过去，而是这三颗糖背后的意义。
对上烛戾迷茫而疑惑的眼神，苍殊略有些意外，旋即一笑，道：“你看，你忘记了的，我却还记得。这是我当初欠你的三颗喜糖，我承诺过会补上，现在兑现了。”
且，这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就和这三颗喜糖一样，背后的含义让他既祈盼又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乱如麻的感觉了。
…
“所以你怕我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