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矛盾的心境，叫术玄也有些说不准，自己是看透了，还是着相了呢。
“还有别的吗？”莫殊问术玄是否还有希望他做的事。
“你好像不是很担心？”术玄问。他看莫殊虽然略有沉默，但神色却过于平静了些。
“触手”有手指粗细，漆黑，在他手腕上倾斜地缠绕了一圈有余，尖端是箭头的形状，另一端被光滑地切割了，多出了尺长的一截没缠绕在手腕上，耷拉着。
术玄本来以为这东西会不会跟莫殊当年突然消失有关，因为在他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莫殊时可没有这么个怪异的东西。
一旦证实，那将是场无可估量的浩劫！
术玄忧虑起来，不过面上不显。这事又还没确定，给如今的莫殊徒增烦恼也没什么用。
术玄用视线指向莫殊左手的手腕，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直觉。”
“啊这个，禁地里面碰到的，一个我反正也不认识的怪物，感觉特可怕。”莫殊胆子算很大的了，他说可怕，那便是身为修真者也会恐惧的程度了。
“我相信他没事。”
他可算是想起这个世界的主角了呢。
百万年前，禁地天坑里曾存在通魔裂缝，能到魔界可谓有理有据。
“太快了我也没看清，就浑身漆黑，高大概有两个我那么高，直立行走。实力我判断不出来，差距太大了。不过我想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它不是在禁地里，而是在另一处空间，像是宫殿的地方，周围有淡淡的魔气。我算是不小心误入，幸好退出够快。”虽然纯属巧合。
“……”他该怎么评价呢，这到底是孩子般天真的纯善，还是残忍的无情呢？
要是莫殊的这次经历证明通魔裂缝再度开启，而且还不是通往普通的魔界荒原，而是疑似宫殿的地方——那九成就是高魔地带，这意味着遇到高阶魔族的几率极高！
但或许，他早就发现了也说不定。
术玄看着莫殊扬着的笑脸，问：“有何根据？”
“我来自下州。”
但真实的艰辛，只有术玄这个当事人清楚。
所以莫殊说的是怎么回事，是时空错乱，还是到了魔界？
莫殊随之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环”，眉头郁闷地蹙了下。这是那只怪物最后那一下缠在他身上的东西，应该是怪物的身体组织，因为太快他没能看清到底是什么，触手？
那其他的，就不用太着急了，着急也没用。
说来，莫殊再出现也不是穿着喜服，这中间应该是有发生过什么的，而不是那边一消失，这边就直接出了禁地。
术玄不在乎纪修怎样，只是莫殊凉薄的反应让他有些心寒，感觉好像当年因为自己不谙世事而没看透的本性展露在了如今的他眼前，又仿佛预示着他们之间的未来一般。
其实也不是莫殊太不重视，相反，他醒来后瞄到手背的第一眼就想起了这回事，而手背上的黑桃还好好地保持在一半左右的进度上，说明跟主线任务息息相关的主角至少生命安全是无虞的。
在下州，除去修炼的不易，他用数百年走遍大陆寻找莫殊，经过一次次失望又自欺欺人般地振作起来，不知多少次险被心魔吞噬，找到莫殊都要成为执念了，又仿佛呼吸一样自然……这些转变、这些苦，又何曾逊于修炼之难呢？
“不知，他跟着你掉下了天坑，至今…算是生死未卜。”
啊这，这没个准信儿的事是最虚的了。但想想他也不是做了什么保证，不愿做的事到时候不应就是了，他脸皮厚吃不了亏。（￣︶￣）
他想将这些诉与莫殊，但好像又无需说，也不想说。
“……”术玄都不得不感慨，莫殊这经历也未免太精彩了。
“哦！”莫殊恍然，“好，没问题。”相比于改个称呼的举手之劳，他不介意有这样正式一些的补偿。
这东西不硬不软，但缠绕住他的部分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定了型一样。莫殊尝试过拿掉，却纹丝不动！
“不容易啊，在那么贫瘠的环境修真。但还能脱颖而出成为化神，太厉害了。”莫殊真心佩服到。他对这个世界的修真知识其实了解不多，但这不有了不少阅读量了嘛，设定应该是大同小异的。
“什么怪物，你与我仔细描述。”术玄很认真地问到。他们清虚禁地内居然藏着一只如此危险而未知的威胁，这可不是小事。
其实术玄曾告诉过莫殊自己出身下州的事，不过那是苍殊时期，莫殊是不知道的。导致他现在才能吐槽到：“原来那地方是下州啊，我说呢，修真文化那么匮乏。”
——其实是尾巴。
罢了，不说这个。
“哦。”人虽然肯定没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重逢的话，会对任务影响多少呢？莫殊想到。
“好，那就再说。对了，纪修呢，他怎么样了？我掉下去前好像是看到他追了过来的。”
“容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