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了,於是挣紮着不肯跟他走,杨以武不管不顾的,拉着他的手就作势往他的桌那边走,这麽壹拉之下,就成了杨以武和翟和壹人壹边拉扯着钱旺的架式。
钱旺人小,但心劲儿大,狠力壹甩手,小手挣脱了杨以武的手心。他躲到翟和的身後,探头探脑的,壹只斜眼睛从翟牯身後偷偷的瞄着前方,警惕的看着杨以武,以防他再出坏招。
杨以武被钱旺这副小心翼翼害怕着自个的模样给逗乐了,他其实也只是个不到九岁的孩子,坏心眼再多,也不能坏到哪里去。他觉着钱旺终归还是自己的表弟,按血缘来讲,这私塾里还真就是钱旺和他最亲了,现在钱旺也不是大半年前那麽又丑又怪了,看着顺眼了许多,心里就存了和他要好的心思,并没有想再捉弄他的意思。然而钱旺又是个记心好的,这记心还专门记仇记得特别牢,不买他的账。
杨以武生长在大宅子里,他娘言传身教最拿手的就是治人之道,因此面对钱旺的冷屁股,他倒是毫不在意,他有的是办法。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那我就请翟平吃了。”於是拉了翟平去他的桌前磕山核桃吃。
翟和拉扯着钱旺到了前排的壹张空桌前道:“冯先生说你以後就坐这里了。”
钱旺可怜巴巴的对翟和说道:“为什麽你在後面坐着,不和我坐壹起呢?”
翟和壹本正经的说:“你刚来,都不识几个字,要离先生近些。”其实真实的原因是这里的大多数孩子都不想坐前面,坐在後面冯先生不容易管到,更方便玩耍,因此空出来的位子也只有前面的了。
钱旺着急的道:“我在家里和豆豆姐就跟着娘学完了《三字经》和《百家姓》了,识得好多字呢。”
翟和不耐烦了,“这是冯先生安排你坐这里的,没有你挑的份。再说你这麽烦人,晚上和你在壹起睡觉都烦死了,白天我才不想要和你坐壹起。”
钱旺委屈的挑了翟和壹眼,翟和不敢看他,生怕壹看他就会心软求先生换位子,他确实不想整天和钱旺在壹起,私塾里这麽多小朋友,可好玩了,钱旺麽,晚上陪着他讲讲闲话就可以了。
钱旺坐好,从小书包里拿出了纸笔在桌面上,又拿了本《千字文》出来。这时冯先生进来了,整个屋子里壹下就安静了下来,吃瓜子的,咳山核桃,谈天说地的都不见了,人手拿着壹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冯先生走到钱旺面前,看了看他,问道:“你多大了?”
“快四岁了。”钱旺的小嗓子呀呀的响了起来。
“会读《千字文》?”冯先生很是讶异,这小东西还不满四岁呢。
“认得壹些,认不全。”钱旺如实的回复着。
冯先生更加好奇了:“那《三字经》和《百家姓》都识得了?”
“嗯。”钱旺小声的回答。
钱旺上学不过壹个月,宋淑兰生下了壹个可爱的女婴,她自作主张的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翟铭婉。宋淑兰也知道钱旺在私塾里出名了,虽然钱旺长得不好看不讨喜,但冯先生却是特别的喜欢他,因为他非常的聪明,这短短时间里,千字文,九九乘法表,简单的日常英文单词全倒背如流,加减法珠算,四则运算竟全是壹学就通,壹点就透。
坐完月子之後的壹天,宋淑兰到私塾去看孩子们的学习情况,冯先生对宋淑兰说:“钱旺这孩子以後肯定是要中进士的。”
宋淑兰淡淡壹笑,“冯先生擡爱了,我们哪敢奢望中什麽进士,平平安安过壹辈子最好。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多学些算法画法洋文这些实用的东西才是正经。还要烦请先生严加管教我家的孩子们。”
冯先生对宋淑兰的话不以为然,又有些不甘心的道:“钱旺这孩子天资聪慧,浪费了太可惜,再说现在科举也是新加了算术要考的,洛青镇自赵文康赵大人之後这麽些年都没中过进士了。”
冯先生私以为宋淑兰的两个儿子不成器自是无望科举才会有如此说法,而钱旺不是宋淑兰的亲生孩子,宋淑兰舍不得花钱在他身上,心底里有些愤愤不平。他不明白这是宋淑兰的真实想法,三个孩子当中,宋淑兰其实更疼爱钱旺壹些。
两人话不投机,宋淑兰找了个借口走了。
壹百壹十六、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洛江书院是洛青镇规模实力首屈壹指的私塾学校,不到的十岁的孩子都在书院壹角的蒙养私塾里学习,超过十岁成绩合格的就到壹墙之隔的书院去接受更深的教育,书院的成绩优秀者则进入县城的县学学习,进入县学後才有可能科举去壹路的考秀才,举人,进士。学业壹般,科举无望的,也能在书院里学到洋文,桑蚕,农技,织造,地理,算术等实用知识。
在这洛江书院里,杨以武显然就不是个读书的料,背背文章还免强可以,但若要他算算术,打算盘,简直是要了他的命。翟家兄弟就更不是读书种子,比杨以武还不如,人家背篇文章壹个时辰就背下来了,他俩壹天都背不出,钱旺不到壹个月就用算盘把加减法拔珠如飞了,翟和翟平早就学过,可三下五除二都常拔错,就是学不会。冯先生对他们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