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来应聘的。”霍一舟没看万唐，唇角笑意不减，只盯着程屿缓缓说道，“你们公司主页上在招人吧？”
程屿眉头紧锁，抱肘而立，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万唐搞不清楚状况，只好打起了圆场，“你……那个什么……这么晚了，先进来说吧。”
几个人陆陆续续进了屋了，霍一舟大大咧咧地坐在简易的办公椅上，四处扫视了一遍。
“我去倒水……”万唐说完，肚子里传来不和谐声响，他尴尬地走到程屿身边，小声道，“有吃的没？你看人也是远道而来……”
“我去弄点吃的，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程屿垂眸闷声说道，转身上了二楼。
万唐是个自来熟，好奇心也重，等程屿一走，他就和霍一舟聊了起来 。
只是这一聊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打听谁了。
十五分钟后，程屿就端了一大锅面条走了过来，放在空木桌上，黑色的石锅边缘还在滋滋作响。
面条煮得软硬适中，nai白的汤上飘着星星点点的葱花，碧绿的空心菜旁边是几片红嫩的火腿rou片，几个荷包蛋堆在上面，香气四溢。
万唐眼睛都亮了，立刻跟霍一舟止住了话头，跳起来跑去拿碗筷了。
“我从县里让老乡载我过来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好累。”他坐到程屿身边的木椅子上，倾身斜靠着，长腿伸长，裤腿上全是泥浆。
“你们集团破产了吗？跑到这里来应聘？”霍一舟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混合着面条的香气。
他有点烦躁地掏出一包烟，点燃了放在嘴边。
这一年来，他的烟瘾越来越大，有时候一天半包都不够。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霍一舟完全不介意程屿说话夹枪带棍，直接毫不客气地从他嘴里抢过刚点燃的香烟，放进了自己嘴里。
此时，万唐正好拿着几个几套碗筷过来，见状不知所措地看了二人几眼。
程屿一点反应都没有。
万唐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开饭了，开饭了！”
于是，三个人坐在一起，秋季微凉的寒意都被热气腾腾的面条驱赶得丁点不剩。
正如锅里的面条，没几下就被捞完了，连汤汁都被瓜分得干干净净。
万唐的动作没有霍一舟快，捞了一碗吃完锅里就没了，他咧了咧嘴角，“兄弟可以啊？以后来我们公司工作，我们程总这点东西都不够你蹭的。”
“确实不够。”霍一舟厚着脸皮说道，慢条斯理地拿出纸巾揩了一下嘴角。
他是第一次吃程屿做的东西，美味谈不上，但吃完之后胃里暖乎乎的，感觉还想继续吃个几十年。
而且，他不仅想蹭饭，还想蹭蹭别的。
“霍少这次没带司机？这么晚了打算怎么下山？”程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
霍一舟嘴角抽了抽，这么快就想赶他走……这个beta真是一如既往地气人，“我来应聘的，你们公司应该包吃包住。”
程屿低着头擦桌子，“霍少应聘什么岗位？”
“程总的助理吧？你看你这么忙，地里事情这么多，我跟你这么多年深交也算默契了，什么都能替你分担分担。”霍一舟随意道。
“运营总监应该更合适。这个季节橙子该大量上市了 ，以霍少的人脉，几百吨橙子一个集体团购单就解决了。”程屿将抹布一扔，皮笑rou不笑道。
万唐看到两人的眼神又有了些许火苗，而且越烧越旺，生怕火烧连营，赶紧插了一句，“咱们还缺一个果园作业长。”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道。
万唐缩了缩脖子，心想还真默契。
“助理兼运营总监，签一年合同，年薪10万，试用期3个月，这期间辞职没有报酬。”程屿道。
万唐瞠目结舌，这不是赤裸裸违反劳动法么？是个人都不会答应吧？
“可以。”霍一舟果断道。
万唐感觉他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这两人之间没有他的位置。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正要迈出门槛，程屿在他身后一声厉喝，“万唐，带他去你那儿睡！”
万唐顿了一下，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出去，还不小心滑了一下，仿佛慢了一秒就会被揪回去面对什么的恐怖的事情。
大开的门口，冷风灌了进来，让程屿发热的头脑冷静了很多。
霍一舟又不是真的来应聘的，他那么较真做什么？
他坐了下来，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暖黄的光晕中柔和了很多，手肘撑着脑袋盯着对方，眼神陌生又充满审视，“霍一舟，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霍一舟拿出手机，翻出来一张照片截图，“上周H省举办的国际食博会你参加了吧，这章网上的照片拍到你了。”
程屿接过手机一看，只见一张宣传合照上，背景里有个高糊的身影，站在很远的角落里。
“我偶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