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我好象是第一次这样粗鲁和野蛮。
“你……”他终于有反应了:“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我又是一楞,但是马上就威胁起他来:“怕啥子!你敢说出去,我也把你和我
的事说出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听我这么说,也有几分怕的样子“你敢……”
“老子什么都敢!”我气极了,在他身上踹了一脚:“老子反正是个兵,迟早
都是要回家的。你就不一样了,你肩上的两颗豆子也不容易,我知道你老家条件也
不是很好的!”
“哎哟……”我听见他叫了一声,我也只有停下了抬起的脚。
“告诉你,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怕你!四川人是吃辣椒长大的!”他出去的
时候,我仍然很嚣张。
后来的日子里,斌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了。
九月,我们团文化下乡,到M 县慰问演出。 还在武汉我就打电话告诉了辉,
他在电话里说:“哎呀,我们早就知道啦,前天我们就接到通知啦。”
呵呵,我高兴得要疯了。
演出完毕,我去了辉的房间。
久别的床单,久别的桌椅,久别的一切,这在我眼里是多么亲切啊!我咚的一
声倒在了辉的床上。
辉笑着说:“还象个孩子!”
听到这里,我无缘无故地想器起了教训斌的事来,竟然哈哈大笑,笑得辉有点
莫名其妙。
但我始终没有告诉他。
十月,辉也调到了总队机关,我们见面的机会又多起来。
原本以为,我们可以这样幸福地工作和生活,但是爱情的黑衣服却在无形中伸
出了黑手…… 第四节 骤降寒霜
人世间
有几多悲欢离合
本来我不想细细品尝
也许只为了延续你我未完的恋曲
我愿生胜死死
轮回不停
若是你我前生爱得不够真切
我愿生胜死死轮回不停……
十月的江城,早晨和夜晚已经能感到阵阵寒意了。
辉在政治部上班,我在文工团。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毕竟是在同一个城市里,
所以我们都觉得很满足了。
那个周末的早晨下了点雨,很冷。
传达室通知我到四楼黎处长办公室,电脑都没有关,我就去了。
“报告!”我在门口大声地喊道。
“进来。”一个很温和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推门进去,看见一位女上校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毫无疑问,她是个让人看一
眼就觉得亲近的人——短发、微笑,面容和辉有几分相象,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辉的
这位处长姑姑,传说她很喜欢看F4演的《流星花园》。
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不象首长,更象一位慈祥的母亲。
“你叫漠青?”她很温和地问我,虽然慈祥,但有一种威严。
“报告首长,是!”
“哦,你还是新兵时我就知道你的名字啦,恩,小同志不错嘛。”她笑了笑,
笑得我很纳闷。
“你应该知道辉是我的侄子,三年前他犯了次错误,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嘛,你
倒是忘了,呵呵……”她笑声爽朗,完全不象个女人,倒是很象我的辉。
“他擅自改新兵花名册的事你忘了吗?就是那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我惊
诧于她有这么好的耐心了——毕竟我只是个小兵!
“你后来在M 县的光荣事迹我也知道,你的确是个能干的孩子,事业上你帮了
辉很多,我以姑姑的身份谢谢你了。”啊!我受宠若惊,但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刚刚知道你和辉有作风问题!”她的语气陡然一转,十分严肃,我的心都
跳到嗓子眼了!
“作为上级,我不能容许许你们这样;作为长辈更不容许你们这样!”听得出
来,她很激动。
“没有……”从开始到现在我就没有说话的余地,现在声音已经小到只有自己
才能听见了。
“有!”这位黎处长有几分生气了:“是斌同志告诉我的,我想他不敢开这么
大的玩笑!你和辉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也早有耳闻!”
我开始发抖了,因为害怕,也因为愤怒!我要宰了他!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怎么不敢承认自己的过错!”
我呆了,额头、手心全是汗!
“漠青同志,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不想找辉谈”停了停,她突然问我:“你做
得到吗?”
“不……我做不到……”我已经开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