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才是一把锋利的剑,不用动手动脚,也能把人的心伤透。
秋末好些天没有出现在厉京墨的面前,自那天以后,那种朦朦胧胧的好感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替而代之的是陌生,从未有过一丝波澜壮阔的陌生。
许久不见的张之韩消瘦了许多,见到秋末的那一刻,他还是一把抱住了他。
秋末没有一丝反应。
张之韩:“为什么不肯见我?那天是我不对,话说得太过分,我只是太为你害怕了,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帮我,你能不能原谅我?别躲着不见我好不好?”
秋末:“韩哥,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多解释。”
灯火小巷烛火飘香,没有几天张之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在这之前秋末还是从厉家跑了出来来送送他。
以泪洗面的日子秋末只字未提,要怪就怪自己低估了厉京墨,对他有了感觉,动了不该动的心。
秋末:“在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伯父那边我有时间就会去看看的,你不用太担心。”
张之韩:“我爸爸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人手都够,我还是放不下你,你好像瘦了很多……”
他伸出手想要摸秋末的脸,秋末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擦。
秋末:“我现在特别怀念以前我们好朋友在一起的日子,虽然高中压力大,但是我们都很开心,每天都在一起,现在想回,也回不去了。”
张之韩:“小末,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秋末的心微微一颤,连连摆手否认,端起酒杯和张之韩碰了一下。
没人知道抬起头一饮而尽的时候眼眶里的泪瞬间滑落进了发间,清晰得连泪痕都看不见。
张之韩:“你放心,等我大学毕业,我一定回来接你走,你不是以前老说想去草原看看吗?我陪你。”
秋末似乎什么也没听进去,依然笑着点了点头。
张之韩喝醉了,秋末送他回了住的地方,是一个有些简陋的出租屋,东西堆得很多,药品几乎到处都是。
张之韩一把抱住了秋末:“别走了好不好?我真的想你了……”
秋末:“韩哥,你好好休息,我要是不回去,他给张叔叔停药怎么办?我不能冒这个险。”
秋末把张之韩扶上床,从包里拿出了一只葡萄糖给张之韩喂了下去。
夜色已经葱葱郁郁,走进黑夜里的小个子显得格外娇弱,曾经他也是怕黑的孩子,也是兄弟同学老师捧在手心的骄傲,白色的衬衫充满了阳光和青春的味道,可如今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黑夜和凛冽的秋风。
刚走进房间关上门的秋末就跑进了厕所狂吐了起来,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却喝了很多酒,送张之韩回家的时候秋末都没让自己打一个盹儿。
胃里依然在翻腾着,一阵折腾之后,才好了许多,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什么也没想,一觉到天亮。
睡醒才知道,厉京墨昨天下午就出差了,难怪回去晚了也没什么关系……
“能跟你谈谈吗?”
宋林的话打破了正在神游的秋末,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站起了身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秋末:“好啊。”
宋林:“听管家说……你最近情绪不是很好。”
秋末:“没有的事,跟平常一样,不太开朗。”
宋林:“恕我冒昧,我很想知道……你和京墨,你是不是有些喜欢他?”
秋末:“宋医生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问过了。”
宋林:“抱歉。”
秋末却比平时显得更加淡然,仿佛什么波浪也再影响不到他了。
“我只是很感谢他帮我朋友的父亲而已,我没什么能给他的,对他好些可能让他……误会了吧。”
谎言有的时候说着说着,自己都相信了。
几天之后,厉京墨带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孩回来了,管家亲切的叫他“小少爷”。
厉澜是厉家从小就收养的男孩,说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场车祸让他这辈子都失去了走路的机会,所以一直定居在国外养疗,宋林就是厉京墨花高价请过去照顾厉澜的专属医生。
秋末只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不好过,面对着厉京墨的冷漠和忘情,秋末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张之韩已经去学校了,四个朋友里面就只有他追逐了自己的大学梦,秋末也算是心安了。
再一次见到谢子逸,竟然是在公交站的站牌后面,稍有些狼狈的啃着一块面包。
谢子逸把杂物堆进秋末的房里,还把自己的狗也放了进去祸害秋末的床,被厉京墨连夜扔了出去,很难想象这么疼爱自己的男人,现在却也翻脸不认人了……
面包干涩,秋末递过去的一瓶水让谢子逸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秋末:“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