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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他将我抓住他的手用力甩开,换上衣物後,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开了
我感到无比的愧疚和害怕,对於喜欢上一个男生,本身就已经是个不能给人发现的秘密了,没想到我居然还大胆的碰了他的身体,现在冷静下来後才发现,原来我犯的错有多麽严重,我不在乎有多少人排挤我,嘲笑我,我最在乎的,是再也得不到伟翰的谅解,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一想到这里,我双手抱膝痛哭出来
在那之後,我没有跟伟翰再说过任何一句话,他见到我就当作没看到,待在宿舍的时间也少了,就这样,每天寂寞与我相随,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感到快乐,我那群死党们看我这样要死不活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他们虽然已经尽了全力逗我开心,还是徒劳无功,日复一日,倒也没什麽再理会我,终於,我变成完全孤单一个人了
我该庆幸的,是伟翰没有跟别人说出这件事,让我虽然孤单,还不至於被欺负
我该绝望的,是伟翰没有跟别人说出这件事,让我虽然轻松,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伟翰,我宁愿你对我破口大骂,我宁愿你痛殴我一顿,你这样不理我,只是让我的罪恶感与日俱增罢了!!我不要求什麽,只希望能再一次,再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再一次看到你的笑容,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
只是,老天爷再度开了我一个玩笑,在我最低潮的这段时间,我在宿舍接到了一通台北家里打来的电话,父亲跟我说,母亲病倒了,叫我赶快回去
【为什麽会突然生病?我离开家时她还很健康不是吗?】我焦急的问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父亲衰老而憔悴的声音
【你先别管那麽多,回来就是了,你来了医院自然会知道】
听到父亲这样讲,内心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赶忙收拾行李,打电话跟阿鸿交代一些事後便连夜北上赶到台大医院,好不容易找到了母亲的病房,父亲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等着我,我立刻冲上前
【妈!妈她怎麽了?】
父亲比了比身旁的空位,叫我坐下
【这麽晚了,还叫你赶回来,一定很累吧?】
我摇摇头
【没的事,我一点都不累,倒是老妈她怎麽了?】
父亲没有回答,他低下头,隔了一段时间後,才缓缓开口
【你妈她,前几个月突然昏倒在路上,路人紧急送医後抽血检查,才发现她罹患了急性淋巴性白血病,也就是所谓的血癌...】
我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震的脑筋一片空白,此刻的我彷佛被夺去发声的权利,想说点什麽,却只能发出些微的声音,父亲悲伤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对我说
【你应该有觉得,你妈在近几年体力越来越衰退,还时常昏眩吧?】
我点了点头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想劝你母亲去检查,她却都是笑着打发我,说那只是她老了,还有些微贫血罢了】
【我听了,虽然还是感到不安,倒也没多说些什麽,结果就在之前突然无预警的发病了...】他面无表情,声音微微颤抖着
【那!那妈现在情况呢!?既然发现了,就医得好吧!?】我重新振作精神,怀着希望问道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我持续深呼吸打算冷静,身体却不听使唤剧烈颤动着,我再也耐不住性子,用力摇晃父亲的肩膀
【你说话啊!妈好的起来吧!?对吧!?】我几乎是哭吼的喊着,泪水早已不听使唤爬了满面
父亲抬起头,和我面对面,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绝望两个字,我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无力的垂下手
【慢性的白血病,转为急性,是非常危险的,同时也绝对致命...你妈她就是这样,她年纪也大了,体力也差了,痊癒的机率更是微乎其微】
【这几个礼拜她吃了很多苦,也做了化学药物治疗,不过看来是没有改善什麽】
【原本进去是要戴口罩,穿消毒衣...不过她已经要求医生把无菌室设备撤掉了,你等等可以直接进去...】他对我微笑着
我几乎没有多停留一秒,直接开门进去,此刻母亲正躺在病床上睡着,我悄悄走到病床旁,搬了张椅子坐下
母亲的头发因为化疗的缘故已经掉光了,她面无血色,双眼凹陷,呼吸微弱到我快要听不见,我轻轻牵着她的手,那历经风霜,厚实而温暖的手,如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怵目惊心的淤青,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母亲似乎被吵醒了,她转过头来,看着我
【翔...你回来啦?】她轻轻微笑着
泣不成声的我,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母亲看到我哭,露出担心的神色
【怎麽啦...哭成这个样子?】她虚弱的举起手,轻轻贴在我的脸颊上
【妈..妈...为什麽这麽晚才告诉我!!为什麽不跟我说!!!】我握紧她的手,哭喊着
母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