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的诡异起来。阿道没有说什么,我起身收拾画板离开了那里。下午三点多下了第一堂课,我的课就结束了,又跑到那个地方休息,等晚上的课,阿道尽然没有离开,自己的身下多了一床席子。他脱了鞋,自在地躺在席子上,听着随身听。见我过来,笑咪咪地和我打招呼,我友好地打了招呼和他,把画板又铺上躺下了。
他问:“难道你没有席子?”
“我没有!”
“那你过来,到我这里!”
“我这挺好的,谢谢你?你怎么没有回寝室?”
“no,no,no,我回去了,拿了它下来了!”
“哦!怎么感觉你很不开心?”
“是,我很不开心!你看得很准!”
“能告诉我吗?”
“我不能告诉你!我有太多的时间没有办法解决我自己的问题。”他的汉语说的我不太明白。
“有没有人告诉你很像耶稣?”
“好多人都说了了。”
“这说明你很漂亮,你看你的头发多好看!”
他露出整齐洁白的牙灿烂地笑了,然后对我发出了邀请,“我请你到17楼喝茶!”
“17楼是哪里?”
他指指对面的宿舍楼,我恍然大悟,那不就是留学生住的楼层吗。“好的,我去!”
我们两个起身收拾收拾,就去了17楼。
我和阿道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我们到了17楼,阿道和一个日本孩子住一个房间,那个日本孩子没有在房间里。阿道给我沏茶,用一个宋碗给我喝茶。
在阿道看来喝茶是最高的礼节,他招待我的这个礼节后来我知道是别有用心的,其实好多原因。
我们两个相谈甚欢,从欧洲的宗教信仰到中国的诗文,因为阿道的父亲是研究中文的,阿道来中国前已经在意大利学了五年的中文,除了发音不很准确,其余的都好,谈话还进行的下去。他拿出一本画册,是老十先生的画册,画的基本都是现代女子,但是手法是明清的味道。画面阴霾,留白的地方似乎透着阳光,当把心思集中到画上的时候,能感觉到留白的地方熠熠生辉,光芒刺眼。我告诉阿道这个人将来的功力不可限量,他举起大姆手指,夸我眼力,说这个人的画在欧洲已经小有影响了。然后他请教了我关于国画的泼墨的问题,我回答了一句,我说国画之间讲究的变化关键一个字:破。这就是所谓的层次变化,张大千的变化是在色墨之间的流动,他的墨色都是画面流动,笔法自然,用色用墨都讲究层次和夸张,很有敦煌壁画的的味道(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在敦煌蹲了近30年)。李苦禅的国画在于用墨老辣跋扈,不失坚毅和温柔,在他的画面中你总能看见逡峻的笔式,也多了花鸟鱼虫的小情趣的相得益彰,张大千秉承的是隋唐元风,继承了明清的挥洒。李苦禅的继承了元明清里的禅机和参悟。一个画面瑰丽豪放,一个自言自语,悟道禅机,别有洞天。又说到八大、潘天佑、齐白石,当时的范增还没有被提及,但是阿道和我提起了了旅法画家和旅美画家,问我怎么看,我不得而知也就无从回答。阿道见到过齐白石的墨宝,徐悲鸿的墨宝,潘先生的也见到了,任伯年的也有,这些画有的他们上课要临摹和仔细揣摩的,国画中的册页扇面他们也涉及。我和阿道说,这些人在中国绘画史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你要好好观察仔细学,机会太好了。当时李苦禅先生在世,正给阿道他们上课。我的话阿道听得十分仔细。当时学院中的几个青年教室的画,阿道也和我说起,感觉都和李苦禅一个方向没有意思。我说了一句话:“国画,师从一辈子,到了老了能领悟出来就不错了,他要求的东西太多了,书乐文词,儒释道,篆刻铭文,引典据经,小到普通百姓,大到明经释理。这是中国文化的精髓所在,不是提起笔来就随便画画的。梅兰竹菊画了多少代,几千年,不是画物,是画人。”他颔首。因为他身边的老师经史具通,常常引古论今,挥挥洒洒。他问及他的名字里边有什么中文意思,其实他的意大利名字是:阿瑞道,我忘记怎么写了,由于忘记不敢篡改,只能用中文写出。我说你的名字很中国了,你不妨就叫:阿道。
“阿道?”
“对,阿道,道的意思,在中国的文字中很有研究,道理,道义,总之是一个说不出的概念,你得追求的一个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的道,这个道,不是道路,是在心里的一个信念吧。他至始至终地轮回着,也许对也许错,因环境而生。”
整个一个下午我们都在谈论国画,兴趣盎然,阿道满脸兴奋。他于是邀请我到他的画室去看看,画室在15楼。我高兴,欣然前往。
到了15楼,我把道字写给了他看,他高兴地呲牙笑。
当我们再回到17楼时,暮色笼罩,花灯初上,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我和阿道道了再见,阿道显然余兴未尽,让我再坐坐,我不得已,坐了下来,阿道坐在我身边,嘴里喃喃地着:“认识你真好,我很高兴。”伸出手,要握我的手,我伸手,打了他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