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几乎是在抖了,腿软得几乎撑不住,苏半白只能伸出一只手托住他,只听到那隐忍的,带着急促喘息的声音里又沾染上了泣音。
“干净了………”
少年几乎是哽咽着。
他勉强扒着浴缸的边缘,发着颤,本能地想退走,又被狭小的空间限制住,他的动作并不大,却带得全身都在动,白皙的脚踩在苏半白的大腿间、小腹处,踩得他几乎要失控了,又被吸住了似的,总也舍不得将手指抽出来。
他动了动嘴唇,那些污浊念头被欲火烧得蒸腾,说出的话里不知道夹杂了几分私心。
“里面………”他艰涩地开口,说:“里面不知道,不知道………还有没有。”
他的话低而轻,几乎叫人听不分明,但少年却像是听见了,转过脸来看他,他眉眼像是用画笔细细描绘出似的,实在是美极了,那眼尾晕出昳丽的红,眉头紧簇着,一副隐忍姿态。
如果他的面上没有被染上红晕,那这样的神色,实在算得上冷了,要叫人看一眼都退避三舍。
可他脸上晕出一片红。
那双漆黑的眼瞳覆了一层水雾,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泪似的。
然后。
那泪水,就真的落下来了。
一滴。
又一滴。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落泪。
他的头发被水淋得湿漉漉的,脸上也全都是水,像只被人丢进了湖水里,挣扎着爬上岸,浑身湿漉漉地滴着水,再狼狈不过的流浪猫。
顶部的淋浴没有停,叫他的泪像是水,但苏半白又怎么会分不清?
便像是被一盆雪水泼在头上,叫发热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苏半白几乎是手足无措的——停止了一切动作,他想将少年揽进怀抱里安慰,又不敢去动他,他抬手想凑近,又犹豫而不决。
反复几次,手指终于还是落在了少年眼尾的位置。
苏半白帮他把泪水擦干。
但又怎么擦得干呢?
头顶淋下来的水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像是一场雨,水是温热的,泪也是,混在一起,见不到痕迹,就仿佛没有过软弱。
于是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苏半白犹豫不决半晌,最终还是把少年人紧紧地拥在了怀抱里,他低声安抚,但怎么也见不到成效………兵荒马乱中,不知道是谁慌张地蹭过了一个吻。
于是这个意外的吻便变得绵长。
他们亲吻在一起,却又不激烈,而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匠人在修补摔出细密裂纹的玻璃制品。
那急而多的水流铺天盖地地浇下来,叫人全然睁不开眼,于是身体接触的感觉便更清晰。
苏半白的嘴唇是温热的。
他的亲吻并不像是其他人那样凶狠,仿佛想要将临安口中所有的津液与氧气都夺走,而是温柔又小心,舌头探入口腔,亲密地,细细地舔吮,临安用力攀住他的肩膀,仿佛不堪承受的姿态。
但却是主动的。
拥抱、亲吻,下一步进行得自然而然,最后一步终于在临安所掌控的节奏中被跨越,苏半白仿佛有过一瞬间的清醒,他绷紧身体,仿佛想要往后退去,可在这个念头诞生的那一瞬——他却发现怀里的少年正在发抖。
他闭着眼睛,纤长的眼睫不安地颤动,面容上的神色几乎可以称得上懦弱,是从来——从来未曾有过的神情。
苏半白顿住了。
他怜惜地亲吻少年的眼睛,一下又一下,将他的泪水吻干净,把所有的苦涩情绪都吞进唇齿间。
浴缸里的水终于满了。
溢出去,流到了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已经仰面躺在了浴缸里,水流和粗而长的肉棒一起顶进去,顶得深极了,于是少年便发出一点哽咽声。
他不由自主地瑟缩,像是只因为惶恐,不安地蜷成一小团的流浪猫,下一秒,苏半白便俯下身,紧紧地将他拥住。
他进得很深,深极了。
动作却又是温柔的,顶端慢慢地碾过肿胀的穴心,克制着不去放肆,竭尽所能地取悦着怀里的少年人。
好深——
临安绷紧了身体,他后仰着头,朦朦间看得见苏半白的脸,青年隐忍又克制,慢慢地挺进去,每一处都不忽略,他小心地碾研着甬道里的那一小块嫩肉,又慢慢地抽出,重新顶入。
于是让人战栗的快感,便细而慢地生出来,磨得临安伸手按在了他的后脑上。
缠绵的吻便又重新落了下来。
苏半白拥着他的力道大极了,极用力,但又小心着,只是紧紧抱着,却不让人觉得勒痛,他挺动身体,一下又一下,耐心又温柔地研磨着穴肉,临安便将整个人都敞开来,粘人得像是只冬日里贪暖的猫。
浴缸里的水一股又一股地往外涌。
伴着肉体的拍打声,和少年人低而轻的啜泣,哗啦啦地泼到地面上去,将整个浴室都熏出蒸腾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