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异样的满足感。
搞不好对那家伙来说,自己真的只是货币的象徵而已。
这下好了,他遭报应了,比那些男人还不如──收他礼物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值得追求的美好女性,而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他每次还要辛苦把标签全剪掉,蹂躏两下,伪装出一副二手货的样子。
肖蒙时不时还送他一些标签已经被剪掉的衣服或者钱包,手表之类,虽然每次都不冷不热地说“我不要的,你试看看合不合适”,他也知道肖蒙是在变相地救济自己。
想像着自己抛弃自尊心,心甘情愿为人所
肖蒙和他同吃同住,分享昂贵的红酒和菜肴,但完全不打算和他分享隐私。
而且以现在的心理趋势,状况只会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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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天加彦真的大大方方伸手向他要钱,当他是人肉提款机,搞,搞不好他也会给。
日後他就知趣地养成绝不过问肖蒙任何私事的习惯。
加彦居然会开口打听他的收入,这简直给他当头一棒,感觉比被踩了尾巴还要糟。
少了那堆货币的作用,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暧昧不清。
因此,回去他平生第一次开口问肖蒙:“你一个月薪水到底有多少?”
他才不是想讨加彦欢心──讨那种人欢心做什麽啊!谁希罕!
肖蒙臭着脸把手上的购物袋丢进车里,再次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厌恶的漩涡。
以前总是嘲笑那些拼命送礼物给女人的男人,觉得有够蠢。
庆祝会上听到别人提起酒价,才吃惊地明白自己每天晚上其实都在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由得对肖蒙冒出点歉意。
加彦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点,但这种无情的反应还是让他觉得尴尬。
那麽,加彦还不离不弃地跟着他做什麽?难不成喜欢讨骂啊?
昨天那张音乐会的门票,可以当成是那天晚上踹加彦下床的赔礼。虽然加彦看起来并没生气,他脾气向来温和,那种规模的争执,似乎全然不被放在心上。
这麽想着,忍不住就为肖蒙担忧起来,肖蒙那麽骄傲,就算拮据,也绝对不会让人知道。强撑得话岂不是会很辛苦。
狼狈地在地上呆坐了半天,也总算明白过来,即使同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之间仍然是界限分明,贸然越界就是冒犯。
一行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
他也想起有次收拾房间的时候动了肖蒙床头的柜子,其实什麽也没瞄到,只不过发现肖蒙忘记上锁,也没关紧,好奇之下从缝隙里偷偷看了一眼而已,就顺手关上。结果肖蒙回来以後大发雷霆,气急败坏之至,口不择言的程度让他目瞪口呆。
他搞不清楚肖蒙救济他究竟用了多少钱,但即使他收到的那些日常用品都便宜,累积起来也是笔不小的负担。
只是……他也说不清,仅想着那男人穿上自己送的衣服,吃自己递过去的食物,头发里是自己选的洗发水的味道,就会全身轻微战栗。
自己还是有分寸一点来得好。
结果当场被肖蒙一脚踹到床下去。
那今天呢?特意出来买睡衣?
干嘛要买东西给加彦?他自己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肖蒙气鼓鼓地倒着车,差点撞上路边电线杆。他克制不住自己替加彦买东西的欲望,就像惯偷没办法不把自己的手放进别人口袋里一样。
更憋气的是,即使这样,根本用不着加彦开口索要,他就自动黑着脸买礼物,恶狠狠剪标签,凶巴巴送出去,还持续不断。
一边期待加彦收到礼物会高兴,一边又怕加彦太高兴。
加彦在那明显的嘲笑中有些局促,又微微迷惑,但没出声辩解。
在他看来,肖蒙虽然似乎是高收入人种,但也只是拿薪水的普通人而已,买了房子,养着车,应酬也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再加上并不节俭的日常开支,无论如何应该不会太轻松。
小人之心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反过来质问他:“你想干什麽?什麽时候轮到你来管我这些事了?”
想到加彦最在意的第一位是女人,第二位是钱,然後才勉强能排到他,肖蒙就有放火烧钞票的冲动。
“好了啦,那一瓶就超出我们预算了,你以後试着喝点便宜的吧。”有人拍拍他肩膀。其它人就低声笑了起来。
说来说去,来找他是为了借债,对他一再忍让是因为欠债,暂住在他家里是打算还债。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魅力会输给钞票,但美貌,气质,才华,这些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对同样身为男性的加彦,会有杀伤力才怪,而至於两人志趣相投之类……更是想也不用想。
难道作为昨晚发情的时候撕破男人旧T恤的赔偿?
弄得好像他在追求那家伙似的。
“谢谢光临,请慢走。”
担心那老实的男人渐渐变得物欲,在意他的钱比在意他本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