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夜晚。即使已经淩晨1点仍旧热闹非凡。
身处在与繁华灯光相对来说稍显黯淡的小道,我面对着简单的一道玻璃门,内心天人交战。
我必须说,即使在14岁那年认清了自己对男人的靶和菊花的兴趣,远远大於女人胸前那两坨脂肪和黑森林的木耳,像这样在现实中踏入人们口中那所谓的“同志三温暖”还是第一次。
我是台中人,177公分,79公斤。名字什麽的请别多加踹则,就叫我“阿猫”,正值23岁的青春年华。
生活中,我是标准的“宅男”。撇开烟瘾和对酒的执着之外,配上我这张在某些人口中略为可爱的脸,我还算得上是乖小孩型的男生。
如今,这个长辈口中的“这辈子连夜店都没踏进去过的好孩子”,因为“难耐的寂寞”和“足以杀死一只猫的好奇心”,在这道名为“同志之地”的大门前踌躇着。
当然,绝不是因为性向怀疑。
从未去过三温暖的我,在完全不知道这一方面的任何“规矩”或“礼貌”,甚至连收费情况都不理解的状况下,就这样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入。
(果然不该一时冲动跑来这里吗...?)我暗自嘲笑自己。“因为朋友临时有事不能陪伴,不甘寂寞而冲来洗三温暖”这种理由的确很幼稚。
我是个怕寂寞的人。
约炮什麽的也并非因为饥渴或需求,仅仅为了一份能有人陪伴的感觉。至於在UT聊天室上约过几次说好单纯抱睡之类的人,最後却往往以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喘气收场什麽的,这并非我意,只是一种“能够得到陪伴,至少是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我都能配合”的想法吧。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我不分,约来的人也几乎是不分,但他们总是主动的压上来扳开我的双腿,用“你这张脸分明就是0”的表情做他们想做的事。
回到正题。耳闻“宏华宫”大名的我现在正站在它的大门前,摸摸自己口袋中仅有的几张红钞,挣扎了好一会,终於在看到一位老人(真的很老,做我爸爸都觉得老)开门走进去之後,一咬牙,接过了即将关起的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沐浴ru香,洗发Jing香,以及头发刚被吹风机烘乾的气味。昏暗的灯光下是一条通往下面的狭窄楼梯,有些斑驳的扶手虽然老旧但没有半点灰尘。
走下楼梯後,方才感受到的气味更加浓厚,且夹杂了明显的男人气味。楼梯尽头便面对着柜台,柜台四周的橱柜中整齐的放满了清一色暗红的大条浴巾;T字形走道的左侧便是入口处,充满排列方式奇异的置物柜与吹着头发或穿着衣服的男人们。
学着前一位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老人,我掏出3张百钞放在柜台上,柜台後带着眼镜的大叔看了我一眼,先是略微狐疑,但很快的递过两条大到足以遮住整个下半身的浴巾给我,并交给我置物柜的钥匙。
【谢谢。】我尴尬的笑了笑,深呼吸,走入这让我好奇已久的“圈内之境”。
第一道难题马上迎来。
放眼望去,有正在穿衣服的人,也有只裹着浴巾在柜子中翻找东西的人,也有正在脱衣服且时而不时打量四周的人。
手中写着“174”号码的钥匙,面对标着“174”号码的柜子,此刻的我正犹豫着“到底是要先脱光衣服裹着浴巾进去”,还是“里面会有更衣室让人换衣服”的选择...假如前者并非正确,在那种情况下脱个Jing光岂不是要被人笑死了?
还好,一位靠在门口的大叔好心的提醒我先脱衣服,我才没有做出“穿着衣服走进浴场”的蠢事。
不过,这也让我顿时嗅到一种警讯。
【你是第一次来厚?】大叔笑着问我。
【...对啊。】我傻笑着回答。
突然感觉到四周的气氛有些许改变,各种眼神在我敏锐的第六感下显得格外明显。
尤其在我观察着四周的人的动作,终於顺利进入浴场冲洗身体的时候,那些带有慾望和企图的眼神几乎要把我贯穿。
虽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好奇心还是让我在很愉快的心情下洗着澡。毕竟像这样和一大群男人(而且全是圈内人)一起洗澡,对我来说还真是个挺新鲜的事情。
舒服的洗过澡之後,我挂了条浴巾在脖子上,走入烤箱。
木条排列着的地板,墙壁的小房间中,白色水蒸气飘散在空气中,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当中的热度。而木条墙壁中,突兀的嵌入一片玻璃,玻璃後放着没有声音的G片。(这不是摆明让人想要做点什麽吗?)我暗自笑道,但因为我对强强互攻的熊熊片没有太大的兴趣,索性闭目养神起来,後来甚至跟一个後来进来的男人(目测为0号)在烤箱内足足聊了快半个小时的同志人生。
在和这个男人聊天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进来,也陆续出去。但有个人,在紧接着与我聊天的这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尾随而入。
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在我洗完澡,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并擦拭眼镜的时候,他曾经站在我後面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