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也更增情谊。
这事儿倒是常有的,魏州城里有名有姓的姑娘就那么些,沈柔华做事周全端方,常会带头办些雅会,先前有几次打马球、踏青赏花,玉嬛都去过。
不过这回么……
玉嬛把玩着请帖,问道:“春晖阁是在哪里?”
那送帖的仆妇很老实,道:“离客馆有四里地,到了湖边往南走,招牌很显眼的。姑娘放心,若怕迷路,我家姑娘会派人来请。”
玉嬛点了点头,“我前晌还得去别处,你等等,我回去问问是否顺路。”说罢,叫石榴招呼着仆妇坐着,她自回内间,跟冯氏问了春晖阁的底细。
这一问才知道,那春晖阁似乎是秦府的家业,只是藏得颇深。
这就蹊跷了,玉嬛心里不由迟疑。
沈柔华在魏州的风评一向很好,沈父是梁元辅的副手,许多事上还牵制着谢鸿,没必要平白得罪。且那边特地下了帖子,理由又冠冕堂皇,言辞诚挚,按理该卖几分面子,不好推拒。
可昨日秦春罗那恶意太露骨,春晖阁又是秦家的地盘,谁知会不会出岔子?
玉嬛大难不死,这条小命要紧得很,想了想,还是觉得稳妥为上,遂出门笑道:“实在不巧,家母要带我去的地方有点远,怕是赶不过去。烦请代我跟沈姐姐告罪,多谢她美意,等有空了,我亲自去谢她。”
仆妇听了,便客气告辞,回到沈家别苑,如实转述。
……
已是暮色四合,沈家别苑临湖而建,曲折游廊伸入湖面,连着一座建在小渚的八角亭。
沈柔华靠在鹅颈椅上,旁边是秦春罗和另外两位常来往的姑娘。
听仆妇说玉嬛没法来赴约时,沈柔华面露遗憾,只摆手道:“既如此,便算了。”说罢,睇向秦春罗,那位正闷头剥莲子,虽然低着头不动声色,那指甲却掐进了莲蓬,声音也是冷嗤的,“她不来啊。哼,沈姐姐亲自下帖都请不动么,可真是矜贵。”
这分明是挑拨了,沈柔华摆弄团扇,笑而不语。
旁边便有人劝道:“不来也好,免得你俩见面尴尬。”
“尴尬什么。”秦春罗强自掩饰,“我跟她又无怨无仇。况且是沈姐姐设宴,看的是沈姐姐的面子,她来不来与我何干。”
这话倒让劝解的姑娘尴尬,念着秦家仍是巨贾,没呛回去。
沈柔华便摆手,“不来算了,咱们明日照旧玩,可别迟了。”
旁边姑娘有眼色,便以天色渐晚唯有辞别,只剩秦春罗还不肯死心,“她当真不来么?”
“对啊,你也听见了。”
秦春罗“哦”了声,眼底是深深的失望,又怕被沈柔华看出来,只得告辞。
待众人一走,沈柔华脸上得体端方的笑便慢慢冷了下来。
在沈夫人膝下承教这些年,她察言观色的功夫,在同龄姑娘里是拔尖的。秦春罗那点心思,哪逃得过她的眼睛?这请帖还是秦春罗撺掇出来的,显然是想借着春晖阁是秦家地盘的便利,趁机报复谢玉嬛。
搁在从前,沈柔华不会趟这浑水。
但那日在梁家碰见玉嬛,又打听到梁靖两度到谢府登门拜访后,沈柔华终究是不悦的。
都是男婚女嫁的年龄,梁靖撇着沈家不闻不问,却往谢府跑得殷勤,意思已是分明。先前薛氏和沈夫人的往来实在明显,满城的眼睛都盯着她,如今梁靖来这一出,怎不叫人心寒?
那谢玉嬛明知沈梁两家有意结亲还凑上去,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是以看出秦春罗那点心思后,沈柔华没怎么犹豫,便从善如流——
若秦春罗能叫玉嬛吃苦,甚至狠毒一点,令玉嬛没法跟梁家往来,那是她乐见其成的。即便事情闹出来,也都在秦春罗头上,她不过是设宴而已,下帖时几位交好的姑娘都在场,没半点越矩的举止言语,自可撇得干净。
谁知那谢玉嬛竟是机灵,往常和善亲近,今日却断然拒绝。
难道是察觉了什么?
沈柔华眸色微沉,招手叫那仆妇过来,细问经过。
问完了,沉yin片刻,回到住处却叫来心腹,叫她派个人盯着点,看玉嬛母女明日会去何处,届时报信给她。
第28章 第28章
玉嬛这边推了沈柔华的请帖, 心无挂碍,次日清晨便跟冯氏泛舟游湖。
天气Yin着, 来游湖的人不多,母女俩带着贴身仆妇丫鬟乘一只画舫, 仆从家丁在附近跟着。船上带了熟食糕点, 母女俩徐徐游湖, 后晌时恰好抵达湖上一座岛。
湖外十里丹桂,湖上种的却都是海棠, 有清丽娇媚的名品,亦有高壮茂盛的老树。
岛上亦有酒楼,因今日天Yin欲雨, 客人甚少, 有些冷清。
乘船劳累,登岛之后, 冯氏便带众人去酒楼,歇着喝茶,吃几样小菜。
母女俩靠窗坐着, 看外头水雾濛濛,碧树葱茏, 倒是好景致。
林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