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过,似乎是他这一去会遭遇不测一般,也是因为如此,她才特意赶来这一趟。
素手朝上摊开,里面躺着一枚平安符,昨日随着楚氏到城外上香,莫名又想起那日温王的话,才在楚氏惊诧的神色中,求了这一个平安符。
顿了顿,她掀开帘子,走下马车,她穿着一身红色衣裙,太过显眼,几乎是她一出现,那人就看见了她,眼底似乎微亮,打着马儿就朝她这方过来。
洛伊儿眸子里浅笑,等男人下了马,站到她面前,她才轻柔出声:“殿下何时出发?”
方瑾凌神色沉沉,垂眸道:“即刻。”
他曾离京数次,这是她第一次送他。
洛伊儿轻咬了下唇瓣,伸出手,摊开,手里握着的平安符露在方瑾凌眼底,她低着头,声音极轻道:“我昨日求的平安符,殿下贴身带着。”
定定瞧着她手中的平安符,方瑾凌有些愣然,他生母早逝,父皇又是一国之主,自然不会为他去求平安符这些事。
第一份生辰礼是她,第一次收到平安符,也是她。
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松,方瑾凌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情绪,伸手接过平安符,低低应了她一声。
他在城门口等了好久,已然耽误了不少时辰,两人不过说了几句话,方瑾凌便抬眸,低沉道:“上马车,回府一路小心。”
洛伊儿撇了撇嘴:“这话该是我说才是。”
她眸子浅了浅,露了一丝担心,稍稍顿了顿,才轻声道:“殿下万事小心,早些归来。”
这句话说完,她轻咬了咬唇瓣,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旧低头道:“我在京城等你。”
话音刚落,不等见男人反应,便转身极快地上了马车,方瑾凌愕然,抬眸便见马车窗帘似微动了动,眸子中失笑,转身上了马,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将那平安符握紧,才驾马朝众人而去。
方瑾凌此番一走,洛伊儿才惊觉,这京城中似与往日不同,可是过去那人在边关数年,她也未曾觉得有丝毫不妥。
洛茜之前生了一场病,直到大婚之时方才病愈,大红嫁衣着身那日,洛茜单独与洛伊儿呆了一会儿,她面颊微瘦,明显这些日子并不好受,她死死盯着洛伊儿,怀着一丝恨意开口:
“洛伊儿,你别得意,你总不会事事如意的,我等着你哭的那日。”
洛伊儿心中乏味,抬手不紧不慢地扶了扶簪子,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讽笑:“那大姐便等好。”
扶着盼思的手转身离去,不愿再搭理洛茜一句话。
洛茜丝丝盯着她的背影,眼眶微红,她知晓,她这一走,往后再想报复洛伊儿就难了。
其实以往她也未曾伤害到她什么,那日借老夫人之势,尚来不及做什么,便被侯爷父亲阻了去,这满府做主的人都向着洛伊儿,她自然是一丁点好处都讨不到。
她一时竟不知晓,老天让她重活这一世,便是让她再一次亲眼看着洛伊儿春风得意吗?
迎亲队伍一走,整个齐侯府似乎都寂静了些,往日大小姐和四小姐在府中也就似透明人一般,却不想这二人离去,竟一时也让侯府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然而这气氛尚未持续到一天,便散了去,府中各个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悲春伤秋。
最大的不同,也只有每日请安时候,芳韵堂里少了两个人。
洛伊儿与她们素来交集便少,自无什么感觉,洛芙的及笄礼也已过去,整日里都想着嫁个好人家,之前也对靖王动过心思,却被楚氏的警告吓到,再也不敢有所动作。
后来几番忙于讨好楚氏和洛伊儿,此时自然也没什么心情去感怀两位姐妹。
倒是洛樱,一时有些闲下来,之前洛茜在府中的时候,两人住在同一个院子,虽然两人之间多有摩擦,却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今洛茜一走,她反而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请安后,姐妹三人也偶尔也小聚一下,时间如梭,静悄悄地走过五六月,转眼就进了七月,炎炎夏日,房中又摆上了冰盆。
侯府中已经开始准备三小姐的及笄礼,往日从未办过生辰宴,这次的及笄礼,楚氏卯足了劲要大办一场,偶然走在府中,也能看见丫鬟急促的步伐。
院子里绑了一个秋千,藤枝编成绳,洛伊儿坐在上方,轻而慢的摇晃着,一旁多数下人紧张地盯着,石桌尚备了许多糕点茶水,洛伊儿却没有多看一眼。
玲珑快步走过来,手里捧着冰镇过的绿豆茶,见洛伊儿无甚Jing神地坐在秋千,便笑着唤道:“小姐,用碗绿豆茶,清凉解暑,去去热气。”
七月,身上穿着衣裙早已单薄,洛伊儿脚尖着地,秋千被迫停了下来,有下人去扶住秋千,洛伊儿却并未下来,只是懒洋洋地伸手接过病碗,指尖拿着玉勺,轻轻搅了搅,才舀起一勺饮下。
冰冰凉凉的,似将冰块搅碎融进去一般,很快,一碗绿豆茶就见了底,盼思奉上手帕,洛伊儿拭了拭嘴角,才问道:“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