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这是个自我编织出来的牢笼。能否逃脱,且看他们了。
不过该定下怎样的主基调呢?卡尔维诺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轰焦冻和立世之间的默契——他们之间心有灵犀得让人嫉妒得讨厌了。那么,只要让他们心生芥蒂,应该就不会那么棘手了吧,他想。
他灵光乍现。
他知道的,人生即是由选择堆砌出的产物,换言之即是无穷无尽的选择,只要改动其中的一个可能性,哪怕改变的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掀起风浪。
对于这份可能性的变动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卡尔维诺一直都相当痴迷。
譬如给予某人未曾拥有的东西,譬如剥夺某人在另一人生命中存在的痕迹,这些改变又会带来怎样的风浪,他很好奇。
“那么,就让你们与不同可能性下的彼此打个照面吧。”
他打了一个很清脆的响指。
“你们会怎么应对呢?我真期待啊。”
黑暗褪去,两个游离的意识各自坠落在幻境世界的边缘。
睁开双眼。
立足在落雪之城的立世,彻底迷失了方向。
站在十字路口的人chao中心,轰焦冻看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坠入了彼此编织的幻境之中。
☆、幻象世界——立世篇(1)
落雪的城镇,满目皆是纯白。风吹得立世的嘴唇都在无意识地颤抖了。她费劲地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大脑里回荡着风声,?除此之外便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哪里,她在干什么,前辈去哪儿了?
问题接连不断地抛来,?但能给出的答案却寥寥无几。说实话,?立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置身于大雪之中。她尝试着呼唤轰焦冻的名字,?但听不到任何应答,?只有她的回声飘在空中罢了。
她花了几分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他们闯入了卡尔维诺的城堡,和卡尔维诺进行了一场算不上谈话的谈话,然后就在他们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忽然陷入了无法动弹的状态。
再然后,她出现在了这里,轰焦冻不见了。
根本不需要绞尽脑汁苦想,这肯定是卡尔维诺这个混蛋搞的鬼!·
立世气得牙痒痒,她现在真的和这家伙有不共戴天之仇了。等她从这里出去,?绝对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在此之前她得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才是。
她四下望了望,?注意到自己正立足在一条窄路的人行道上,周边的环境她有几分眼熟,?像是雄英后门的那条路。她还想看得再远一点,但风雪阻挡了视线,她无法再看得更远了。
真是碍事啊,她想。
不过很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冷,?拂过脸庞的风也没有尖锐的冰凉。立世感到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等了片刻,雪还是没有停下。立世尝试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得更远些,然而可视的范围依旧只有那么一点,她只能艰难地在风中前进。
她看到了一把撑开的黑伞。在前方不远处,还有除她以外的人在。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人身上穿着的藏青色外套,是雄英的冬季校服。
他的出现不啻于向立世丢来了一根浮木。虽不知这根浮木是否真的能够支撑她的体重,但立世还是想要拼尽全力抓住他。
“喂!你好!同学!”她一边呼喊着,跑向那个撑伞的男生。
听到声音,她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银白的发丝几乎快要同雪花融在了一起。他诧异地看着立世,不知道她为什么叫住了自己。
看清楚他的脸,立世的脚步一下子僵住了。她觉得现在应当觉得诧异的人是自己才对。
眼前这位同学,怎么长得这么像轰焦冻。
立世一下子怂了,不敢轻易靠近,只胆怯地打量着他。
完全纯白的发丝,灰色的双眸,温柔的笑。他真的很像轰焦冻。
不不不,这样的相似度已经不是“像”,几乎是复刻版了好吗!
立世试探性地抬起食指举到眼前,把他的左半张脸挡住了——剩下露出的右边脸简直和轰焦冻一模一样!
立世这下真的是被吓到了,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呆呆站了几秒。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手上的黑伞也向她的方向倾斜了几度,为她挡去了风雪。
妈呀,靠近一看,更像前辈了!而且还靠得这么近……
砰——
立世的羞耻心爆炸了。
“有什么事吗,同学?”
听到他的问话,立世才勉强回过神来。随即她发现,这人的声音也是和轰焦冻一样的。
立世咽了口唾沫,收起先前想问的一切问话,把它们统统拢到了后排去。她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问。
“请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