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于是她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纠结。应该怎么把轰焦冻搬过去,这是一个问题。
拦腰扛起?这好像太狂野了一点。公主抱?要是轰焦冻中途睁眼岂不是很尴尬。
立世陷入纠结,最后还是选择用最原始的方式,连拖带拽地把轰焦冻转移到了空地上。
她觉得自己的动作实在是粗暴到了极点,可以说是把轰焦冻整个人在地上拖行过来的,可都粗暴成了这样,轰焦冻还是没有醒来。立世有点担心,俯下身子,侧耳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一手又捂着自己的心脏,用自己的心跳频率比对轰焦冻的。这是手边没有计数工具的前提下,最靠谱的检测方式了。
轰焦冻的心跳强劲有力,一下一下,以略缓慢却坚实的频率跳动。相比之下,立世自己的心跳倒是不太正常,跳得飞快,还有些紊乱。
立世稍许放心了些,心跳正常基本上就意味着他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迟迟不醒还是让她很紧张。她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能陪在他身边,偶尔出声唤他一下,但也得不到答复。
轰焦冻额前的碎发被水打shi了,立世觉得这样一定很不舒服,便抬手帮他把shi发捋到了两旁,露出他的整张脸,面上的疤也更明显了。
立世从不知道轰焦冻脸上的伤疤是怎样来的,也没有刻意问过任何人。这疤和她手臂上的很像,大概也是烧伤的,只是她的伤疤更丑陋一些。
烧伤的痊愈过程前所未有的痛苦,初期会不时地感受到火烧一般的疼痛,这样的疼痛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受伤时的记忆。愈合的过程漫长且难熬,最后还不得不面对丑陋的伤疤,不止一次地面对痛苦。
对于立世来说,那段时间很不好过。轰焦冻又是如何度过的呢?立世不敢想,她从不敢以自己的心思揣测其他人。
他还是没有醒来。
立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疤痕,抚过他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她不想仅仅只是仰望他的英姿,也想要拥抱他的痛苦。
发梢滴下一颗水珠,落在轰焦冻的脸上。他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立世赶紧收回手。
“前辈,你总算是醒了。”她扶着轰焦冻的后背,帮他坐起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好吗?”
“嗯……我没事。刚才突然神经抽痛了一下,然后就晕过去了。”轰焦冻轻描淡写地说着,努力不让立世担心,“发生什么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好像是被黑影传送到了这里。”立世抿了抿唇,“不过这里有很强的魔力。黑影出现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魔力。”
“魔力?”轰焦冻挑了挑眉。
“嗯,我怀疑这里是什么魔术师构建出来的结界。我想,前辈会昏迷,大概也是因为魔术的冲击,毕竟你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魔法,突然被卷入其中,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结界……”
轰焦冻的声音一下子颓了,魔术对他来说太陌生了。立世赶忙补充道:“如果是结界的话,那一定有破除的方法。虽然我不是魔术师,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魔力流动的。我们朝魔力最强的地方走就行了——我会指路的!”
立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轰焦冻的忧虑也稍许减轻了些。他站起身,揉揉僵硬的后颈,说道:“那我们走吧。”
“嗯!”
在等待轰焦冻苏醒的期间,立世对周边的魔力流动进行了判断。魔力积聚在森林里,偏西南的方向。
说实话,立世其实不是很愿意走进森林。那里是一片未知,而未知总不可避免地引起恐惧。
不过,现在有轰焦冻在,她不用害怕。
并肩走着,他们踏入林中。
林中亦没有动物或鸟,只听得到脚踩碎枯叶的声音,衬得四下更加寂静。这样的环境总是会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话说起来,这里会不会有信号呢……”立世嘟哝着,说了这么一句很无厘头似的话。
“信号?”
行走在这样一片无人的森林中,轰焦冻突然觉得这个过于现代化的词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事实上,古老的魔术没有办法屏蔽电磁信号。立世怀着期待的心情拿出手机,屏幕上只有“无信号”这几个字。
感觉这结局完全不出意外呢,她想。
但立世才不会就这么放弃。她把手机拿在手里,奋力伸长手臂,还踮起了脚,企图通过海拔的升高接收到讯号。
然而屏幕上的字没有消失。
“怎么会没用呢……”立世不服输地又蹦跶了几下,依旧没有。
轰焦冻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我来试试吧。”
手机的海拔陡然升高了至少三十厘米。立世的心情有点复杂。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不够高的缘故吗?可恶!
她心里的恶魔已经开始在暗暗诅咒着别收到信号了。
结果还真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