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些鲜血,已经转变成了黑红色。
礼弦站在外面的高坡上,而白弦则是饶有兴致地低头透过那道天窗,看着里面,叹息道:“恐怕按照正常的历史轨道,我们就应该是死在这个地方吧。”
“或许吧。”
“你的语气还真是平淡啊,是因为你没有关于这个地方记忆的缘故吗?真是可惜,因为记住的人是我,所以我光是站立在这里就感觉到快要窒息了。”
白弦虽是这样说着,但是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礼弦先是默了默,过了一会才回答道:“我还是……记得一些的。”虽然不完整,但是他还记得他被关在这样的地方,杀了许多人。
以及在那道月光下,朝着他伸过来白皙无暇的手。
“今天,我们得留一个人在这里呢。礼弦,我再说一遍,我之所以还没有对那些刀剑男士们做出什么,是因为我想要名正言顺地复仇,以礼弦之名,而不是作为你的半身。”
“你的意思是我更加不能输了这场战斗了吗?从那时候,我就在同内心的你战斗,不允许你伤害他们,现在亦是如此。”
承影已经变成了原本的剑身,被礼弦握在手中,他们俩皆是礼弦,不仅灵力上差不多,战斗招式也基本一致,很难分个胜负。
“没用的,我知道你接下来出的每一个招式,如果击败我的话,就再努力一点啊礼弦!”
白弦游刃有余地迎接着礼弦的进攻,虽然他的惯用刀剑并不是像备前长船长光那样过长的太刀,但是因为本丸中还有像是太郎太刀、萤丸那样的刀剑男士在,那时候礼弦为了陪他们练习,多少也握过一段时间的大太刀,所以现在备前长船长光在他用来还算是顺手。
逐渐的,礼弦居然落了下风。
“怎么了怎么了?对着和自己一样的脸下不了手吗?还是说这段时间的安逸生活让你的身手都迟钝了下来。”
“还没有结束呢,你也不要太放松警惕了!”
白弦说得没错,礼弦往往在对上他那张脸时,手上的动作就变得迟钝了起来。Yin阳分离之术,准确说他已经不是完整的礼弦了,他是礼弦阳的一面,白弦则是礼弦Yin的一面,是他当初的错误才使得白弦被创造了出来。
如今却又要亲手斩杀了白弦吗?
虽说这原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但是真正到了此刻,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他原本的计划了。却没想到还是要亲手杀了白弦,杀了他自己啊。
“礼弦,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醒过来的,但是我第一眼看见这个世界时,想到的就是破坏杀戮。只有将眼前看见的一切都破坏掉,我才会感到安心。这是被折磨了数年的你,从内心深处衍生出来的怪物,而我就是那个真正的怪物。”
“……”
礼弦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朝着白弦进攻着,只不过那些不痛不痒的进攻一一被白弦挡去,只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三日月宗近已经被碎刀了,你想要其他刀剑男士也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吗?”
“呃……!”
几乎是白弦说完那句话的瞬间,礼弦将他按下,承影剑的剑锋抵在白弦的心脏处,礼弦抬起眼,那双黑眸中泛出清澈的泪珠滴落在白弦的脸上。
“你不用拿话语激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都不是怪物,而是人类。白弦,抱歉,一直以来让你承受了过多的痛苦,现在都还给我吧,我不会再抗拒这些记忆了,真的很抱歉,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这些。”
“哈……哈哈哈,你终于下定决心啊,这就好。别哭,这么美丽的眼睛,如果哭红就不好看了。”
白弦就很不喜欢自己的眼睛,红的和血一样,每看一眼,都在提醒着他当年的杀戮。
“下手吧,我会顺应历史在这里死去,而你……就逃走吧,躲过时之政府的追捕,我相信你能够做得到,还有三日月宗近。”白弦从自己的怀中翻出一枝樱花来。
“我……在三日月宗近离开本丸之前,在他身上留下了御守,那个迟钝的家伙一定没有发现,所以他其实还没有彻底碎裂,这个樱花会指引你找到他的。”
白弦一直想他为什么继承了礼弦全部的记忆,虽然他确实是想要复仇的,可他也和在进行Yin阳分离之术之前的礼弦一样挣扎。失去了太多东西的他才明白,有些东西是一旦失去就无法再回来的。
他真正怨恨的其实不是三日月宗近在背后朝着他挥刀,而是三日月宗近离开了他。
他明明说过会和他在一起的那样动听的话语,最后却又离开了他,这才是不能原谅的地方,所以白弦不会任由着三日月宗近离开他第二次,这也是他唯一改变了的历史,可惜也不算呢,毕竟三日月宗近是刀剑男士,他们的生死不影响历史的发展。
就这么看,白弦就算是担任时间溯行军的首领也不是那么的合格啊。
“承影剑是无法杀人的,所以白弦你并不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