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杀了你,让他们所谓的历史回到正轨上。”
“不对,你说的不对。”
礼弦立即反驳道,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却没有什么底气。如果不是这个目的的话,又会是什么呢?他一开始以为三日月和那些将他关在地牢中的那些人是一起的,所以当他在那场死斗中胜出时,他才会将他救出来。
但显然不是。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礼弦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然而他固执地认为他什么都没有,也就不畏惧失去什么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能够去相信三日月宗近,没想到他还有生命啊……唯一还拥有的东西。
他早就察觉到三日月宗近并非人类,他的气息和人类完全不同,但是那具身体又分明是人类的身体,而不是妖怪之流。
哪怕是生命也可以,只要三日月能够留在他身边,不要抛下他一个人。
他已经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了,如果是从未见识到光明也就罢了,但是一旦看见,就会舍不得放手。
谁也不能将那缕光芒、那轮明月从他身边夺走。
“呃唔!”
少年猛地飞扑到男人的身上,男人没有防备到这点,被少年扑倒在地,少年横跨在他的腰间,高高地扬起一只手,手中举着的一块尖利的石头,“死吧。”
那是男人最后听见的声音,扬起的血溅到礼弦的眼中,温热刺痛。他稍微闭了眼,再睁开时,那只眼睛竟然呈现出一种鲜血般的赤红色,就像是之前的血ye在他的眼中化开了一样,连同着因刺激而流出来的眼泪滑落下来。
这真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男人忍受着剧痛,伸手想要触碰礼弦的脸颊,刚举到一半,他又想到了什么收了回去。
“你逃不掉的,你这个怪物,注定会成为我们的主人……”
他从最初将礼弦从那个偏僻的小村庄中带出来,这几年一直在注视着他。那个孩子比他看见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可怕,他丝毫没有对生命的敬畏感,生死在他看来都没有什么区别。
以至于他有时候会在想,礼弦还活着的理由,可能仅仅是因为他还没有死而已。
直到他从地牢中逃了出去,跟着那个刀剑男士一起。监视他们的行踪时,他第一次在那个孩子脸上看见笑容。
很难想象,在承受过那些遭遇之后,那个孩子居然还能绽放出像是花朵一样美丽的笑容。
只是那不过是假象而已,无论是那个刀剑男士以伪善的面孔接近他,还是他表现出正如他那个年纪的天真无邪,都是假的。
真实的他,就是以这样冰冷的、睥睨一切的眼神去杀掉一切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东西。
啊啊,多么美丽的姿态啊。
这就是他们的主公……
确定身下的那个人失去生息之后,礼弦丢开满是鲜血的石头,缓缓站了起来,他抬起眸,一瞳黑如墨,一瞳赤如血,往前走一步,剩下的那些人就畏惧地退后一步。
三日月宗近一边在同时间溯行军战斗着,一边也在注意礼弦这边的情况,当他听见那个男人对礼弦说的话语之后,他心里也惊了一下。
没错,他来到这里的任务是杀了主公。
就在失神的空档,三日月宗近被一振短刀刺中,他捂住伤口接连退了几步,时间溯行军的数量太多了,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将他们全部解决。
与以往的出阵任务不同呢,这次即便他受的伤再严重,主公也不会来救他了,不会将他带回本丸,宽慰着他,治愈着他的伤口……
三日月宗近重新握紧了刀柄,已经做好牺牲在这次任务中的准备时,那个少年挡在了他的面前,以一种护卫的姿态,将后背完全都留给了他。
他居然在听见了那些话语之后,还这么相信他吗?
……杀了他!
趁这个时候杀了主公!
让主公,让整个本丸在这种痛苦中解放出来!
这次三日月宗近的刀刃指向了礼弦的后背,他的神智好像被谁夺走了一样,只剩下了握刀的手不住颤抖着。那些人将主公称为历史修正主义者的主人,这也是他们改变的第一个历史,要让历史回到正轨才行。
要杀了礼弦,杀了主公!
可是为什么,他无法挥刀?
正当这时,一直站立在旁边的一个人因为恐惧夺走了三日月宗近手中的刀剑,一刀挥下,名刀三日月宗近的锋利没有人会去质疑它。三日月宗近这时清醒过来,他又飞快地从那人手中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刀剑,顺势刺下。
那个对礼弦下手的人几乎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呼吸,三日月宗近收起刀剑,重新看向礼弦,礼弦背后一道血rou外翻的狭长伤口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可是礼弦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站立着,迟迟没有转过身来。
“弦……”
“好疼……呼……呼呼……”礼弦连连喘气了两下,才又道:“好疼啊,三日月。”
在此之前,他受过更多更严重的伤,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