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礼弦放下手,神色认真地看着青年,“我的行为如何,轮不到你来评价。你又知道我什么?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艰难你明白吗?我真正珍视的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的哦,你的全部,我都知道。”
比起礼弦的歇斯底里,青年反倒是平静了很多,他看着礼弦的目光中带有怜悯。
“礼弦,你已经丧失理智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为守一个约定残存的亡灵而已。你真的以为你付出的爱可以换来同等的爱吗?你已经忘记了你背后的伤吗?你……要重蹈覆辙吗?”
一句句的问话击溃了礼弦的内心,他猛地看向青年,他怎么会知道他背后的伤?知道他的过去?冷静……要冷静,背后的伤痕,不仅是刀剑男士知道,佐佐木小次郎和幽竹先生可能也知道。之前就看见佐佐木小次郎和这个人在一起,大概是佐佐木小次郎告诉他的。
至于其他的,或许只是他凑巧猜到了,以此来试探自己。
“既然你认为我是亡灵,那么我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吧。”
“执迷不悟。”
青年低叹了一口气,他的身影在礼弦面前逐渐消失,只剩下最后说的一句话传入了礼弦的耳中,“三日月宗近……那振刀剑,我一定会让他在最痛苦的时候被折断的。”
“……这是他应有的惩罚,也是我……华丽的报复。”
“大将,对这个人的话不要在意,他好像无意战斗,刻意过来说这些就是为了让您心神不宁的。”
药研藤四郎警觉地看着青年消失的地方,这事涉及大将在担任审神者之前的生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对于大将的过去,他了解得的不是很多,就连主公背后的伤,也是之前一起泡温泉时才看见的。
主公说是小时候留下的伤,向他挥刀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这下刀剑男士们才能压抑住怒气,毕竟他们也无法去寻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为大将报仇。
药研藤四郎本想要研制出可以淡化伤疤的药物恢复大将后背受到损伤的肌肤,但是大将却说不需要。
不过人类世界确实也有着这种说法,什么伤疤是男儿的勋章,所以要保留在身上,还有什么没有伤疤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之类的话语。
药研藤四郎非常不能理解这些话语,没有伤痕不是会更好吗?因为伤痕不是受到伤害的证明吗?明明谁也不想受到伤害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药研藤四郎不自觉抚上自己戴有黑色手套的手。
人类真是奇怪呢,如果是他的话,他就很不喜欢伤痕。
尽管不喜欢,可既然大将说不需要的话,他也就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
“是啊,糟糕……为什么总是冷静不下来?三日月宗近……不好!他是故意拖延时间的,三日月有危险!”
说什么报复,一定要让三日月折断,原来他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吗?
“唔!”
礼弦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胸膛,心脏处有难以忍受的疼痛席卷了全身,冷汗不停地从额间溢出,他与三日月宗近的联系……被切断了!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碎刀?
不是……这不是碎刀的感觉……虽然很微弱,但是礼弦还是能够感应到三日月宗近的存在。
不动行光重伤……
压切长谷部重伤……
宗三左文字……也轻伤了……
“山姥切,药研……现在!立即回归
第三部队!”
刀剑男士一个个都身负重伤,阻止织田信长自尽的时间溯行军有那么强大吗?这与他感应到的极为不符,难道是遇见检非违使了?也不会,如果检非违使出现的话,最先察觉到的人应该就是他自己。
究竟是怎么了?
礼弦带着这些疑惑和山姥切国广、药研藤四郎急速来到了其他刀剑男士的身边,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感到心惊!
因为导致不动行光、压切长谷部他们重伤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三日月宗近。
漆黑的战服,雪白的发丝,原本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摆出来的是让人感到害怕的冰冷微笑。他手上拿着的刀刃还在滴着血,那是属于他同伴的血,属于刀剑男士的血!
三日月宗近拿着刀,步步紧逼已经受伤的压切长谷部他们,如果不是尚有战斗能力的宗三左文字还在以一己之力对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主公……这是怎么回事?三日月他……”
山姥切国广的声音都在颤抖着,那是三日月吧?可他为什么会……
“药研!先去看看其他刀剑男士的情况,他们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伤害了,绝对要保护好他们,我可以信任你吗?”
“是!大将!交给我吧。”
尽管药研藤四郎也很震惊,但是大将说得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受伤的刀剑男士们,他在这里慌乱是没有用的。
“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