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学去了。
磨磨蹭蹭从房间出来时,岑弋已经站在门边等他了,看到他时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复杂,他整了整袖口,错开目光,道:“这只猿人,挺可爱的。”
“什么猿人?!这是monkey king!”身穿黑色T恤的肖纷迪只差跳起来了,凑到有眼无珠的岑老板跟前儿转过身去展示后背上挂着的小动物,逼问:“你看看它的手,你再看看它的脚,你不觉得很栩栩如生吗?!”
“行行行,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再不出门你又要迟到了。”岑弋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审美水平了,但是这才逼着他剪了头发没几天,要是再逼着他换穿衣风格的话,恐怕要闹得好几个月都不得安生。
肖纷迪哼声拎着书包走过来,嘟囔道:“你真该抽空去眼科看看……”
岑弋:“……”
两人出门的时候一切都正常,问题就出在合上门的那一瞬间。
“把门关上,不然迪宝跑了又要找。”肖纷迪每次叫这只狗的名字都有一种叫自己名字的错觉。
“好。”
岑弋正准备带上门,一只雪白的球状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赶在门合上的最后一秒钟挤了出来。
“汪汪。”
两个人看着那只绝尘而去的色狗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绝望和无奈。
丢狗丢习惯了,自从摸出了规律之后,迪宝跑出去两个人再也没有去找过。
迪宝基本每天会出门一次,有时候是他俩出门的时候带着出去溜一圈,但大多数时候是自己趁着人不注意溜出去,每次都有个雷打不动的定律:每次溜去哪儿了都找不到,都会叼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蕾丝边女士三角裤回来。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一个星期,岑弋家一楼阳台上的黑白相间三角裤慢慢从两条变成了七条。
一个没有女主人的家里,挂了七条一模一样的女士内裤,着实诡异得厉害。
“岑弋,你能不能别再帮它晾内裤了?!它自己爱叼着你就让它叼着啊!”肖纷迪手里拿着撑衣杆,愤然道:“还有,为什么你家连升降自动收衣杆都没有?你家怎么都是这种几百年前的古董?”
“不过也合适,古董肯定要跟古董才能和睦相处……”肖纷迪拿着杆子垫着脚去购衣架,嘴里边儿一边嘟囔着。
“干嘛呢你?”岑弋穿着睡衣循声来到阳台,昨晚忙工作睡得晚,一大早就听他叽叽喳喳的叫唤,被他吵得脑仁儿疼。
“你自己晾上去的,你自己来收!”肖纷迪气鼓鼓地把手里的撑衣杆往上一捅。
下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飘落,紧接着视线一暗,脸上被一块布料蒙住了。
岑弋看着被倒扣的内裤罩住了半颗脑袋的肖纷迪,憋笑憋得脸疼。
他头颅两侧的栗色头发从腿洞里钻出来,秀挺的鼻梁上方是背布料遮盖了的额头,正中央两道蕾丝边整整齐齐排列着,仿佛是在叫嚣,也像是在嘲笑。
“Cao!老子一定要宰了那只蠢狗!”肖纷迪失去了视线,一只手在脑袋上一阵瞎几把扯,从力度就看得出来他有多愤怒。
“别瞎扯,裤腰套你脑袋上了,”岑弋忍着即将爆发的笑意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对准肖纷迪,道:“别乱动,我帮你拿下来。”
然后,“咔擦”一声轻微的响动。
随之而来的,是肖纷迪咬牙切齿地叫他名字,和几欲掀翻房顶的咆哮。
“岑、弋!我□□祖宗!”
……
肖纷迪最后当然没有Cao到岑老板的白骨祖宗,气得在接到晏日文的聚餐邀请电话时,听到“你去不去啊”几个字后,脱口而出:“老子去他妈的!”
晏日文那边自动理解为他答应了,高兴道:“行!那老地方见啊!”
岑老板这次大意了,偷拍忘记关声音,事后还怎么哄都哄不好,只得由着他出去聚餐了,生怕这个气球一戳就爆了。
反正晚上到点了不回来,自己就去上次那家店里接人。
晏日文把筷子放进嘴里嘬干净,给气成河豚的人夹过去一片刚刚烤熟的培根rou,“小粉蝶,你吃啊,谁惹你了?”
肖纷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佐料蝶里那片沾了别人口水的培根rou:“……”
“小粉蝶今天看起来很不高兴哎,怎么了?”红头发学长也嘬了口筷子,顺手夹过去一个扇贝,筷子夹着硬壳拿过去的,没有碰到里面的rou。
还好,勉强能吃。
肖纷迪松了口气,想着这群人用口水嘬筷子可能是个传统,其实这顿饭不吃也行,只要有人能听他说说恋爱同居的烦恼就可以了。
“没事儿,你们自己吃自己的就行,不用管我。”
听了这话,这群五颜六色的脑袋齐刷刷地转移视线,纷纷埋下去吃rou,不理他了,场面整齐得像有人拿指挥棍指挥的一样。
肖纷迪:“……”用不用这么快?!
喂!肖纷迪在心里咆哮:你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