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您要么进来把门关上,边下棋边编故事,组织语言编好了再统一说,散装的我们听不懂,要么,”
因为坐着,得微微仰着脑袋才能看到人,他又不愿意仰视别人,只得微微抬着头,懒懒地勾着眼角,斜睨一眼,道:“利落出去把门关上。”
老板猛然觉得心脏被什么击中了,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手往后伸,下意识把门合上了。
岑弋皱了皱眉,眯眼看了眼对面盘腿坐着把木棋子咬在嘴里摇头晃脑的人,产生了点不和谐的想法。
想把人关起来。
强者习惯孤独,而弱者向来喜欢结盟,原以为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没想到大多情况是菜鸡互助只会更菜。
“你刚刚那步不能下那儿!”
“对对对!就这样!我们要赢了!”
岑弋蹙着眉拎着领子把叫喳喳的把自己划入别人的阵营的人拎到自己这边来,道:“是我们。”
连输十几盘后,老板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啥……我刚刚其实是想说,你们的狗,不见了。”
一阵静默后,汗蒸房里传来老板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啊!不要打了!不是你们让下完再说的吗?!”
两个人火急火燎地换好衣服就准备开车找狗去了,肖纷迪连带来的面膜都来不及敷。
肖纷迪:“你也别太着急了,它上次都知道自己回家,一定丢不了的。”
岑弋点点头,“你也别急。”这人把他手都捏疼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岑弋帮他打开副驾驶门。
下一刻,座位上一团雪白的东西映入眼帘,小东西邀功似的摇着尾巴,嘴上叼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蕾丝边三角裤。
岑弋&肖纷迪:“……”
韩影帝和夏夏
新月村,《白发》剧组,第二十八集第三场拍摄现场。
“夏夏,你过来,我给你讲讲戏。”
“好嘞!马上就来!”夏亦流脆生生地回答着跑过去。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一个男三,不,也可能是男五的花瓶戏有什么好讲的,但听到导演叫自己,还是很乖地走过去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大导演的指点,难得的机会,得珍惜。
剧组里除了扮演童年世子的小演员之外,他是年纪最小的,而且一个星期前,小世子的戏份就已经杀青离组了,自从韩影帝,也就是男主的扮演者,当众叫了他一声“夏夏”之后,再来,他是个新人,不涉及咖位,也没有人会叫他夏老师,全组都约定俗成似的,统一叫他“夏夏”。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等听导演讲完戏,天已经完全黑了,半弯月亮挂在山头,细碎的星星零零散散地点缀在泼墨似的夜幕上,像是倾翻了一盒荧光颜料,浓墨重彩的地方明亮非常,而不经意飞溅到的地方,稀疏孤寂,空旷的星空下,不知名的虫儿竞赛一般,此起彼伏地鸣叫着,倒是为静谧的夜染上几分喧嚣。
这样醉人的风景,在钢筋混凝土建成的城区当然找不到,只有在远离人烟的山旮旯里,方才能寻得这样一方净土。
不得不说,这部戏的选景真的很棒,夏亦流从来没在晚上听过这么多虫儿的叫声,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星星,喂了一个多月蚊子,身上大包碟小包的,也值了。
夏亦流跟他家粉蝶儿子一样,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家庭富足,生活方便,这次进村可把他折腾坏了,交通不便,伙食又不好,外卖还送不进来,他足足硬撑了一个月,肠胃才适应过来。
这几天拍的这场戏说的是意气风发的男主,也就是世子,第一次遇见女主并狗血地一见倾心,非要把人带走,而后遭到女主的青梅竹马,也就是夏亦流的阻挠,并就此结识的场景。
刚刚导演叫他过去给他讲的就是他和韩仕的对手戏以及和女主之间的台词,对夏亦流来说,能演好他的花瓶角色就已经感动天感动地感动自己了,可是偏偏他这个青梅竹马从小心仪女主,并抓心挠肝得不到,又怂兮兮的不敢表明心迹。
“眼神!眼神!夏夏你是要死了?年纪轻轻的眼神一点灵气都没有!我要你表现的是爱!是欲!你爱她!贼几把爱,但是你是个怂逼,想要又不敢说,能不能表现出那种抓心挠肝睡不到的心情?!”
夏亦流虽然是个新人,但好在人缘不错,也敢讲话,“好好好,孙导您别气坏了身子,为我这么个辣鸡,不值当……”
孙导听了更是气炸,“你也知道自己是个辣鸡?!”
这点夏亦流当然知道,他也是真的抓心挠肝,他有什么办法?!他没有睡过啊!甚至连想睡的都没有……
这就比较麻烦了,他没谈过恋爱,因为眼睛里没戏,NG了很多次,导演还算脾气好,也没骂他。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也别想太多,回去都感受感受。”孙导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感受……个屁!他除了在幼儿园玩老鹰捉小鸡的时候拉过女孩子的衣角,就没碰过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