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绷紧了神经,目不转睛的看着肖纷迪幽蓝的脸。
“这时候,这身穿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披着一头卷曲的长发,皮肤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
肖纷迪继续说,“她对陈医生笑了笑,问:‘陈医生这么晚才下班啊?’”
“陈医生也对她笑了,回答:‘对啊,你也值班吗?’”
“陈医生问完这句话心中十分疑惑,想了想就把疑惑问了出来。”
肖纷迪模仿着成熟一些的声音,道:“二楼是咱们医院的停尸层,小姑娘,你可以跟护士长申请一下,不要让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晚上值班。”
“小姑娘笑了,大概是觉得陈医生很贴心,她也很疑惑似的,问:‘停尸层?那是什么?’”
肖纷迪已经完全融入陈医生了角色,带着照顾新人的温和笑容,道:“咱们医院规模比较大,整个二层都是用来停尸的,管理也比较正规,对每个死者都很负责,每具尸体的脖子上都点了红色的印记。”
“这时,小姑娘撩了撩肩上的头发,露出修长的脖颈,笑容十分灿烂,问:‘陈医生说的,是这个红点吗?’”
“啊啊啊啊啊!”有胆子小的室友已经叫了出来,其他室友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肖纷迪每次讲完鬼故事都觉得十分过瘾,但没有个五分钟他是缓不过来的,他正准备抖着腿去开灯。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整个寝室的男生,包括讲故事的人在内发出来整整齐齐的尖叫,动静之大,几欲掀翻天花板,整栋楼走廊里所有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隔天学校里就多了一个传说:男生寝室四栋四楼闹鬼,4419这件寝室三年前有学生跳过楼。
一群大老爷们儿拥在一起瑟瑟发抖,谁也没有那个胆量过去开门。
紧接着,金属制的门把手动了动,门开了。
寝室内所有汉子都吊着一口气,屏气凝神地望着寝室门一点点打开。
借着走廊里射进来的光,可以看到,走进来两个人,一高一矮,衣服一黑一白,矮的那个手里拿着生死簿一样的东西,开口道:“学生会查寝,怎么不开灯。”
抱在一起的四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眼前巨亮,所有人都背光刺得眯了眯眼睛。
岑弋看清了眼前这一幕,抿了抿唇,看不懂年轻人的Cao作,眼神复杂地问道:“你们……这是?”
四人这次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紧紧抱着彼此的手臂,尤其是肖纷迪,一条腿都挂到寝室老大身上去了。
几个人连忙作鸟兽散,纷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下面的书桌前,一人抽出一本书,开始摇头晃脑,嘴里都念念有词,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动作统一,井井有条,训练有素。
这波Cao作?也太秀了吧!岑家两兄弟看得目瞪狗呆。
“你们刚刚在干啥呢?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岑溪问。
听到这个问题的四个男人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已经一片焦灼,开了什么异能似的,颅内交流群聊得十分火热。
老大:啊啊啊,这怎么回答?
老二:我们刚刚太冷了?抱在一起取暖?
老三:智商呢?!现在是六月!六月知道是什么季节吗小兄弟?!
老大&老二:那你说怎么回答?!
老二:……老四,觉得这个问题你比较有发言权,你嘴皮子也比较利索,还是你来回答吧。
老四小粉蝶:……我们学习太认真了,没听到他们进来查寝,也没听到他们问我们什么问题。
老大&老二&老三:妙啊!
于是,4419就跟模范寝室似的,一个个摇头晃脑,读书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两分钟之前那一幕都是别人的幻觉。
得不到任何人回应还被敷衍的岑溪:“……”
岑弋倒是低声笑了,浅浅的泪窝在脸颊上隐隐浮现。
可惜了,肖纷迪“学习”得太投入,完美错过了。
“呀!”老二装作一副才看到寝室多了两个人的样子,“你们快别学习了!学生会的学长们来查寝了!”
其他三人这才停下了朗朗的读书声,七嘴八舌的开始“欢迎”学生会学长门莅临本寝室。
岑溪查完了寝室,在本子上各项卫生指标做了登记,旧事重提,“你们刚刚在干啥呢?怎么叫得这么惨?”
深觉丢脸的四个人又迅速回身,投入了摇头晃脑的“紧张学习”状态。
再次被忽视的岑溪:“……”
岑弋虽然是来看肖纷迪的,但也不敢长时间把目光停留在他一个人身上,例行检查似的环视了一下这间寝室,不时悄悄看一眼肖纷迪那带着浓厚非主流气息的斜刘海。
顶着这种画风的脑袋居然还能和室友相处得这么融洽,真不知道是该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