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的距离便能通过白虎门出城,马便是顺着这个方向跑的。
舒筱筱只觉得耳边都是疾驰的风,她像是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死死地抱住马脖子不敢松手,看着前方模糊的一片,全身上下都是疼的,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马颠的。
在马越出城门之前阙君青就追上了舒筱筱的马,马的右后腿上的血流的更猛了,却依旧跑得毫无章法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马背上的小姑娘,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他试着叫了几次,奈何小姑娘怕是真的吓到了,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舒筱筱紧紧搂着马脖子,被它震得一上一下的感觉整个的身子都处在颠沛流离中,好几次险些甩出去,隐约中看到近在眼前的高大的城门,将它的脖子搂得更紧,眼睛也闭得死死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想到这,沮丧极了。
隐约能感觉有人在旁边说着什么,但马太快风声太急,再加上内心的抗拒,根本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又是一声嘶吼,痛苦的悲鸣连带着的是受伤的马更加的疯狂。
都城共有八个门,靠着最近的是西门,可这白虎门实际上是不会打开的,因为从城门出去并没有路,它和国师府是连为一体的,更可以说是国师府的天然屏障,也是国家的天然屏障。
阙君青看着马即将闯进那一片禁地,传闻那一片都是瘴气,连闻到都能死人,可毕竟只是传闻,他不是还好好在这嘛。但他虽然不相信进去之后就出不来,可他却是确定小姑娘现在的状态进去根本无法活着回来。他双腿夹紧马腹,终于和受伤的马齐头并进,瞅准时机揪住了小姑娘的衣领,在她转过脸来时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低喝了一声“松手”,手上用力,把松了手的小姑娘拎了过来,放在了自己身前,迅速调转了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猛然间,只感觉后衣领被提起,像老鹰捉小鸡那般,然后空间继续位移,却不是危险的方向,而是另一匹马背上,以及……一个温暖的怀抱。惊魂未定之际,只舒筱筱听得见耳边传来马的嘶吼长鸣,痛苦而压抑的让人不忍听,抱着她的人只用一只手,将他的披风紧紧把她裹在怀里,左手环过她的后脑勺捂住了她的右耳,用他温暖的手,以及披风,将那惨痛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她的世界安静了,也安定了。
没有重负的马跑得更加疯狂,直直冲进了过去,余下狰狞的嘶鸣在上空回荡。
只觉得劫后余生,舒筱筱几乎是紧紧抱着阙君青的腰,生怕又给掉下去了。
她怕死,因为她还想要回家。
阙君青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腰的力道很大,甚至抱得他有些疼了,不过他也没阻止,知道小姑娘是吓坏了。
他一只手拉着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下来,另一只手抱住她不让她掉下去,本来给她换个姿势让她坐得舒服点,奈何她抱得太紧根本没法,只得作罢,任由她抱着。
舒筱筱觉得风慢慢的没有那么迅疾了,抱着的人让她有了安全感,可却依旧不敢放开手。
而那缕曾经闻到过的冷香,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像是织成了一个茧把她装在了里边,让她的心瞬间就宁静了下来。
阙君青感觉到抱着她的力道似乎有所减轻,却也不至于掉下去,想着她可是缓和过来了,低头发现小姑娘居然睡着了,这心也太大了吧,也不怕他是坏人。
他无奈地弯了弯嘴角,用他的貂裘捋了将她整个人裹住,一整个人抱在了胸前。
和白奕一起赶到的沧磬,看到他们一向冷静自持并且生人勿进的公子,居然被小丫头不lun不类的挂在身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她丝毫不怀疑公子能救下晓晓,只是有着令一重担心,一路狂奔时都只是想着晓晓千万不能被公子给扔出去了,她那把身板要是再受一次重创那就完了。这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完全是之前有过先例的,公子曾经把一个不小心跌在身上的姑娘给扔了出去,毫不怜香惜玉摔得那小姑娘愣是在床上养了三个月的伤,这件事无疑成了当时公子不近女色的铁证,各种版本简直能写出一本跌宕起伏的话本子。而她和白奕都清楚,公子从来都不让人近身的,就算是亲近的人也不行,这和自小被亲近的人背叛关系莫大。
两人什么都没说,跟着阙君青放慢了速度前行。
舒筱筱时间掐得很准,差不多是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醒了过来,等终于落地的时候,头上已经凌乱的步摇被她摘了握在手里,那样子确有几分狼狈萧瑟,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站在阙君青身边,整个人木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
当牵着马的白奕还没走到她身边,舒筱筱已经脸色骤变,甩手就把步摇扔了,撸了撸袖子,一跃而起跳上了白奕的背:“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不至于对我下如此狠手吧……”
“晓晓!”沧磬惊呼一声接住她扔下的步摇,“不是他。”
舒筱筱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命都差点搭进去,一次是防御是失误她能理解他的护人心切,可这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