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过您老人家。如此看来,应该不是孙儿一个人在怀疑,您在所有怀疑了吧。”
太后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轻言细语地说:“哀家确实怀疑过歆儿的身份,因为她长得实在和年轻时候的双宜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哀家仔细查探过她的身世,?没有任何疑点,她不可能会是双宜的孩子。那个孩子早在当年的那场大火里没了。”
“当年随家出事,哀家求过皇帝,?打算悄悄将那孩子给救出来。可惜哀家晚了一步,那个孩子早已被烧死了,面目全非。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长命锁是她出生时哀家亲自给她挂上去的。那么小的孩子,刚出生不到百天,就那么没了。哀家亲自去收的尸骨,葬在皇陵。”
太后娘娘忆起往昔,不免神色哀伤。
“那您还记得那个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林木森追问。
“那孩子出生之前当时的钦天监梁远道便在《天象纪事》里断言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麒麟子。麒麟子,其血能解百毒,现世之后,家国大乱,祸国殃民。皇帝不信梁远道的言论,认为他是危言耸听,祸乱朝纲,便将他关进了大理寺天牢,至今都没放出来。并下令焚毁所有《天象纪要》。自此以后,没人敢再提此事。”
“所以上次歆儿被困慈宁宫,您让她住在双宜姑姑生前住过的屋子,故意在房间里放了一本《天象纪要》,为的就是试探她?”
“不错,哀家的确试探了她。可惜看她的反应似乎完全不知道双宜是谁,在那间屋子住了一晚,也完全没受到影响。如果她真的是双宜的孩子,她绝对做不到那般平静。”
晋王殿下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在随州那晚,静言出言侮辱先帝的端慧贵妃,叶世歆的反应竟会那般激烈。如果她真的是随家的女人,那么端慧贵妃就是她的大嫂,她反应激烈也实属正常。可为何面对双宜姑姑,自己的母亲她又会那般平静?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倘若你真的怀疑她的身份,试一试她的血即可,麒麟子的血能解百毒。”太后神色严肃地看着林木森,“不过森儿,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一旦证实她的身份,如果真的是双宜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俩究竟会面临什么?”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国仇家恨。有朝一日她的身份一旦曝光,父皇绝对不会容下她。
“哀家宁愿你永远都不去证实,只当她是叶家的女儿。这才是保护她的最好方式。”
“如果她真的是麒麟子,有心之人一定会拿她大做文章。我只有证实了她的身份,我才能有所侧重,更好地去保护她。”他看着太后坚定地说。
“罢了。”太后长叹一声,“你放手去查吧,那个孩子原叫随宁馨。”
——
晚膳过后两人一同出了宫。
坐在车上,晋王殿下一路都很沉默,一句话都没说。他神色严肃,似乎有什么心事。
“殿下你怎么了?看着好像有心事。”叶世歆疑惑地看着男人。
林木森微微一笑,风轻云淡,“我是在想陇西的灾情。”
叶世歆深信不疑,安抚他:“这件事殿下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想太多了。如何决断自有陛下。咱们尽人事,听天命。”
他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无比温柔。他抓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音色低沉清润,“歆儿,咱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就应该坦诚。即便是天大的事情,你也可以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
“殿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话了?”叶世歆觉得很奇怪。
“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
马车驶到永兴街,驾车的白松露突然开口:“殿下,前面是安平侯府的车驾。”
男人神色淡漠,“不用管它。”
两车相遇,侯府的车夫主动将车开到路边,给晋王府的车驾让路。
苏烟倪走下马车,俯身行礼,“烟倪见过晋王殿下,晋王妃。”
叶世歆掀开车帘,笑着说:“这么晚了不知郡主是打哪里来?京城最近可不怎么太平,郡主还是早些回府的好。”
时隔一个多月,再见苏烟倪。这个女人似乎又意气风发了许多。珠光宝气,锦衣华服,倒是比之前还要气派了不少。
光线昏沉,明明灭灭,月色映衬着雪色,皎洁无双。
叶世歆的那张脸隐在暗处,未施粉黛,却依然明艳动人。
反观苏烟倪,她妆容Jing致,锦衣华服,跟叶世歆一比,却瞬间黯然失色。
她的皮囊让天下无数女人羡慕。
苏烟倪皮笑rou不笑,“多谢王妃提醒,烟倪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不小心就误了时辰。”
叶世歆:“天色已晚,就不耽误郡主回府了。”
苏烟倪福福身,“恭送王妃。”
见马车驶远,叶世歆这才开口说:“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这面上的客套殿下是不是应该维持一下?”
晋王殿下冷哼一声,“本王早就说过从此以后,见面不识,又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