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道:“好啊!我说你怎么要死要活的非要退了余家的亲事,原来是给你娘家侄女腾地方,我们方家有你一个还不够祸害的?竟还要让你侄女祸害我儿子!”
“哼,还说什么要给兰君寻个好人家,我当你寻个多好的呢,感情早打上你娘家的主意了。”定安侯瞪眼怒道。
“哎哟喂,你这可冤死我了,”方夫人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兰君好,你也不看看那余家的名声都成什么样了,有那样纨绔不争气的爹,能指望他们教出什么样的姑娘来?我哥哥的女儿不说别的,便是那端庄温和的性子也是他们余家学不来的。”
定安侯背着手,一脸鄙夷道:“就你那娘家,还好意思嫌弃人家伯府?我是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拿自个亲儿子的婚事去贴侄女,嫁过来这么多年,胳膊肘还往娘家拐,你若那么喜欢你娘家,你就别回方家了,总之兰君的婚事我做主,别家都可以,就你娘家不行。”
方夫人揪着帕子咬牙切齿,心里气的不得了。
户部侍郎陈家,也正在说这个。
陈家的大儿子陈晁如今刚在大理寺做个六品知事,陈夫人一心想给他挑个能帮持的媳妇。
母子两个正在房里商量着,只是陈晁似是满脸的不乐意。
“母亲想什么呢?竟要我娶那余二姑娘?”陈晁诧异道。
“你觉着如何?”陈夫人笑问。
“我可不干,”陈晁摇摇头,“那余二姑娘闷头闷脑的,话也少,看着就是个蠢笨的,再说了,余家虽是个伯爵,可如今也落魄了,跟他们家结亲能有什么好的?”
陈夫人耐心道:“你是我的心肝rou,我还能坑你不成?你还年轻,许多事情看不明白,余家虽落魄,但到底也是伯府啊,有世袭的爵位,更有个开国的老太君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跟伯府攀上姻亲,能少的了好?”
“那母亲怎么就挑中余家了?”陈晁还是想不明白。
“我跟你说实在话,你父亲这两年仕途不顺,你又没有功名在身,官位也是托关系托来的,咱们家如今也不过是外头一张皮,空有面子罢了!”陈夫人叹口气,“我也打听了几家伯府侯府,竟没一个有结亲的意思,我思量也就剩个余家能试试了,便是余家也不一定愿意呢,我思量着找个日子亲自过去问问,探探他们家的口风。”
陈晁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半天说不出话。
在他的心里,他们陈家该是响当当的人家才是,怎么会结不到好亲事呢?
陈夫人道:“其实余二姑娘也不错,人看着木讷了点,也不爱说话,但这样的好拿捏,嫁过来还不全听你的啊,况且余家没后嗣将来的家产都是姑娘们的,他们家统共就两个嫡女,现在的正头夫人又是二姑娘的亲娘,你说你娶了她能吃亏吗?你要是嫌她木讷,等成亲以后再给你纳几个伶俐漂亮的妾就是了。”
陈晁抬头,心里已经有几分动心了,偏还嘴硬,“既然母亲自个都决定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又默默叹了句,“说起来还是余家大姑娘漂亮些!”
“又混说了,”陈夫人推他一下,“余家大姑娘可是跟毅国公府定下了的,你有那个本事跟国公府的世子抢?不过说起来,要是咱们家真跟余家结了亲,倒也算跟毅国公府攀上了亲,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第十八章?
十五是霍家下定的日子,霍夫人和霍成一早便来了昌顺伯府,备了足足的定礼,玉如意两对,东珠一斗,绸缎布料三十六匹,绢十六匹,丝十六匹,金元宝一百个,银元宝一百个,金戒子二十四个,金手镯,金项圈各十二个,麻饼十六包,桂圆,海米,鲍鱼,人参各两盒,酥油一大桶。
这些也不过只是前戏罢了,下聘礼才是见真章的时候,聘礼给的越足,越可见这媳妇的重要性。
定礼一下,订亲帖子一写,两家又请了媒人来合八字。
霍余结亲之事算是正经定下了。
堂里两家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下聘,什么过大礼,什么时候定吉日,总之在成亲之前还有一大堆的事,今日只是开个头。
霍成被几个婆子引到另一间屋里去了。
大屋的正中摆着一座十二扇楠木屏风,屏面上绣着山水花鸟,霍成坐在这边,慧容坐在那边,两人隔着屏风说话。
霍成性子内向,话说的少,此刻心里紧张,更加放不开。
他不敢乱开口,只一味应和着慧容说话。
慧容平日里很是大大咧咧放的开,可今日在未婚夫婿面前倒多了几分羞涩。
问的都是平日里爱读什么书,爱吃什么点心这样的话。
也就坐了半刻钟,外头来人叫霍成去正堂,霍成起身,彬彬有礼的告了辞。
霍成刚一走,慧容就靠在椅子上揪着衣服,一边紧张着一边胡思乱想,甘妈妈进来问她怎么样,慧容抿唇笑道:“挺温厚的人。”
甘妈妈一听便知慧容满意,连连道:“温厚好,温厚好,这样的人必是个会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