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忙赶回了府里,下午就听说家里的事了,当值的时候就气的坐立难安,可偏生还不能回来,唉,谁叫他只担个工部郎中的闲职呢!上头好几个人压着,没什么实权,正经事也轮不上他,每日却还要起早贪黑的去上值,真叫他郁结,余文轩是又气又烦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这个官不是他自己考举得来的,是荫封而得,读书的时候老夫人就对他不求上进的样子极为不满,要是如今他再惫懒懈职,老夫人非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辱了父辈英名不可。
余文轩的脚步越走越沉重,想他堂堂一个伯爷,开国勋爵之子,竟然沦落至此,在外被人压一头,在家被亲娘嫡妻掣肘指责,连闺女都不给他省心,居然动手打起庶母来了!柳氏也不是个好的,哼,还想把她那侄子说给慧容,怕不是脑子让驴给踢了?
余文轩气冲冲的走着,本来准备去赵氏那里的,一拐弯,正好看见柳姨娘的小院,余文轩脚步一顿,扭头就进了柳姨娘的院子里。
轻轻推开门,屋子里昏暗的很,只点了几盏烛灯照明,桌子上放了一盏素色绡纱围成的纱灯,明灭的烛火透过轻纱洒出光影,柳姨娘坐在黄梨木圆桌旁,低着头拿帕子擦眼泪,一身杏黄的长衫,外头罩了层绯红的薄纱,身量单薄,轻垂泪珠,说不出的娇媚惹人怜。
余文轩一看这暧昧缱绻的氛围,立刻就浑身松快了,什么恼火烦躁的心情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缓步踱至桌前,语气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你今儿又闹什么呢?”
柳姨娘小嘴一噘,圈着余文轩的腰撒娇道:“伯爷又听谁的耳边风了?就知道说妾身的不是,那大姑娘就没错了?可是她先对妾身动手的,你看看,”柳姨娘一边说一边卷起袖子,让余文轩看她胳膊上的青紫伤痕,含着泪委屈道:“伯爷看看,这些都是大姑娘掐的,她不止掐的妾身,她还掐了碧容呢!碧容和大姑娘可是姐妹呀,往日里碧容最敬重她了,大姑娘真是狠的下心,下那么重的手!”
柳姨娘哭诉道:“妾身受委屈也就罢了,可碧容也是伯爷的女儿呀。”
柳姨娘哭的梨花带雨,余文轩心疼不已的搂住她,“你受委屈了,受委屈了。”
柳姨娘又抽抽嗒嗒道:“况且妾身也是一番好意,妾身是忧心大姑娘的亲事才顺嘴说了两句,谁知道大姑娘立刻就炸了毛,跳起来就打我,伯爷你说……”柳姨娘话还没说完,余文轩却突然推开了腻在他怀里的柳姨娘,正色道:“这话往后别再说了,慧容的亲事有老夫人和夫人安排,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余文轩的神色认真又严肃,柳姨娘往后缩了缩,小声道:“妾身知道了。”
“嗯。”余文轩点点头,往内室走过去,柳姨娘可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立刻起身跟过去。
两个人翻云覆雨折腾了一番,余文轩躺在床上闭着眼凝神,柳姨娘睡在旁边发呆,心里越想越不服气,这叫怎么回事?她就白挨这顿打了?
这可不行,再怎么样也要扳回一局,不然可就丢死人了。
想罢,柳姨娘翻了个身,往余文轩那边靠过去,伸出柔嫩白皙的手臂攀在了余文轩的肩上,似撒娇似告状道:“伯爷,今儿夫人罚了我月银呢!”
余文轩眼都没睁,“给你补上。”
“哎呀,妾身不是说这个,”柳姨娘不知道他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妾身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可是,夫人只罚了我一个呢!这实在是有失公正了,做错事的又不止妾身一人。”
柳姨娘期待着余文轩的回答,半晌,听到一句,“那你去问问夫人吧,我困了。”
柳姨娘咬牙暗恨,气的肚里喷火,心想果然还是向着那个小泼妇!
狠狠揪了一把被子,冷哼一声,又翻了个身躺过去,不想再看见余文轩了。
其实就以柳姨娘的智商和手段而言,她无论嫁进哪个勋爵贵府,在主母手里都玩不转三天,但凡是个厉害的主母,想收拾她都是分分钟的事。
她的优势在于长的美,但缺势便在于她的手段和本事比不上她的相貌,她一直是以色侍人,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没想过读书习字,没想过弹琴学画,十几年如一日,常用的手段一般也就只有撒娇,撒泼两种,有点坏主意吧也只敢自己想想,不是被赵氏吓回去就是自己有贼心没贼胆。
柳姨娘能靠脸得宠十几年,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在昌顺伯府,有余文轩这么个昏钝的伯爷,有赵氏这么个不屑争宠的主母,她才能这么安生的过日子。
余文轩这个人虽不成器,但有一样,在他眼里,子嗣重于妾室,即便柳姨娘是他的宠妾,他也决不会为了给柳姨娘出头而去责骂自己的女儿。
第五章?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枝头,梧桐院已经开始喧嚣起来,后头罩房里的丫鬟们陆陆续续从床上爬起来,整齐麻溜的穿衣穿鞋,起床打水收拾,有几个赖床的还裹着被子睡眼惺忪,正好被进屋叫人的大丫鬟携素给看见了,携素一向起的早,此刻已经穿戴好衣衫,洗完了脸,头发也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