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博眼睛都不眨的将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道。
木左珩被问的一愣,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白了他一眼,回敬一句与你无关。
倒不是他不想去见姐姐,?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临出征前,夏侯召给了他一个香囊,?走针与绣法都是姐姐惯常用的,?虽然夏侯召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猜出姐姐晓得一切了。
他骗了人,心里有愧,便像个胆小鬼一样,?借着照顾夏侯博的由头在军营里一留再留,每每夜里想起来,就辗转反侧,不得安寝。听说他的小外甥都满月了,他想去瞧瞧,可又不敢。
依着夏侯召模棱两可的态度,他总是担心姐姐依旧埋怨他。
夏侯召心眼忒坏,醋劲儿也大,巴不得木左珩一辈子不出现在木宛童面前,省的叫木宛童分了心去,故意态度模棱两可,教木左珩心里忐忑。总归最后问起来,夏侯召也能狡辩。
夏侯博见木左珩神色有异,也不再多说什么。木左珩一时不回去,就一时有人伺候他,没道理放着好日子不过,把人赶出去。
宋允虽满腹经纶,但并不适合为官,他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做学问上了,这样的人更合适留在学院里当教书先生。
沈大老爷多方面筛选,终于选出一个方方面面都周到健全的人,一并将他们送去给夏侯召,其中就包括宁昭。
沈大老爷将宁昭叫到书房去单独谈话。
他端坐上首,指了把椅子给宁昭,声音不疾不徐“宁昭,你坐下说话。”
宁昭拱手垂立,低头一礼,方才规规矩矩的端坐在下首的交椅上。
“你有抱负,我教了你许久,也觉得你不输男儿,若是就此埋没不免可惜,遂将你推荐去了樊门。你可愿意?”
宁昭眼睛放出几分光来,愈发显得神采奕奕,失态的站起身来,不确信的问道“老师此言当真?”
“我何时打过诳语。”沈大老爷捋着胡须笑道。
“我已经同夏侯召讲明你的身份,他不因你是女儿家而轻视你,你也千万要争气,不要堕了我的名声。”沈大老爷半开玩笑似的同她打趣。
宁昭浑身颤抖,激动的跪地,郑重与沈大老爷又磕了三个响头“老师大恩大德无异于再造,学生感激不尽。”
沈大老爷将人虚虚托着扶起身“事到如今去了樊门,不必担心不方便了,你便以女儿身示人吧。”他心里又不免感叹,若宁昭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胸有大志,经纶满腹,比那三个不上进的儿子要好多了。
沈晰遥知道宁昭要走了,觉得不可思议,她才来多久,怎么就走了?听说人现在在书房,衣服来不及换就跑去了。
沈大老爷将该叮嘱的都叮嘱完了,就听得小厮通传,三公子求见,宁昭微微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在,耳垂染上薄粉,她捏了捏,多少降下温度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沈大老爷意味不明的斥了句,又扬声道“让他进来。”挥手教宁昭回去准备。
沈晰遥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却正看着宁昭冲他行了一礼,便与他擦肩而去,他一把将人的手腕抓住,拖了出去。
宁昭只觉得手腕上像火烧了一般,挣又挣不开,只得随着他去了。
沈大老爷瞪圆眼睛“小兔崽子,你要把人带到哪儿去?”
回应他的只是沈晰遥的背影。
沈大老爷气了一会儿,忽然咂摸出些味儿来。
沈晰遥将人拉到沈府一处偏僻的松林,松树苍翠挺拔,地上铺满了稠厚尖针一样稠厚金黄的落叶。
“你为什么要走?”沈晰遥酝酿了许久,方才口不择言的质问。
“嗯?”宁昭疑惑的抬头“为什么不走,老师说我应当去更合适的地方。”
沈晰遥忽然觉得自己问的有些愚蠢,顿了顿换了个问法“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昭皱眉,觉得自己似乎做得有些不对,三公子是个好人,对她也关心,按道理她要离开沈家是该同他告别。
她讷讷的点头“那我下次记得……”
“还有下次?”沈晰遥迫不及待的反问。
宁昭一拍脑袋“没有,没有,这次是宁昭思虑不周,辜负了三公子一片好心……”她屈身道歉。
平常她也不是这样蠢笨的人啊,怎么在这样的小事儿上还犯糊涂,她暗暗唾弃自己,就这样的脑子还想入朝为官呢,回头把命撂下还差不多。
马上步入官场了,时时刻刻都需牢记谨言慎行,步步谨慎,万不能走错,身家性命都拴在腰带上了。尤其自己身为女子,定然比旁人更艰辛些。
好在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就算犯了错也牵连不到家人。
“三公子还有什么事儿吗?”她得早些回去收拾东西了,旁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老师与同窗们赠与她的书,是一定都要带走的。
“你就没旁的想和我说了?”沈晰遥气不打一处来,拉着她的胳膊又将人拽了回来。
宁昭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