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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内宅里的弯弯绕绕,他一个男人定然也不懂,所以就算请来了,她也能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话圆过去。
今日不过新婚的第一天,将军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军营,可见是多么不待见这个新夫人,就算生的再美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独守空房?她都已经预料到这新夫人将来夜夜垂泪到天明的景象了。
府里这些老奴都已经商量好了,必然要给新来的夫人一个下马威,让夫人万万不能瞧轻了他们这些奴才,教夫人知道,将来管理府上还要仰仗他们配合,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夏侯召临走时候已经嘱咐过夏泺,让他随时待命,一切都听从木宛童的,生怕她嫁进来不舒服。
栗栗眼角通红的去找夏泺,出门就见着夏泺半睡不醒的倚靠在墙上,她胆子小,便只是伸手小幅度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夏泺觉得身侧有异动,睁开眼就见着像小兔子一样的姑娘眼尾红彤彤的看着他,眼神带怯,可怜又有些可爱。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下意识放柔“怎么了?”
“夏将军,夫人叫你过去。”栗栗声音依旧小的微不可闻。
夏泺虽然笑脸迎人,但栗栗性子敏感,能感觉到他周身都是煞气,那是战场上厮杀留下来的。所以对夏泺也格外害怕。
夏泺不知道自己哪儿做的不好,让这个小姑娘害怕,见她一副又要哭了模样,左右搜索一番,才记起自己没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便用袖子给她蹭了蹭眼角。
“别哭了,我这就过去,夫人叫我什么事儿?”
栗栗想起屋子里那个用鼻孔看人婆子,就觉得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有人欺负我们!”
夏泺一听,登时就直起身子,眼睛也瞪大了,带着几分怒气拉着栗栗的手往屋里拽“谁敢欺负你们?看小爷不揭了她的皮!”
栗栗忽然就破涕为笑。
“夏泺,我问你,最近府里要是举办宴席吗?”
夏泺恭敬的给木宛童抱拳一礼,便听见她开口问自己,当即有些愣怔的摇了摇头“将军并无交好的亲友,自然也没有准备宴席这一说。”
刘嬷嬷适时接话,上前一步,有几分愤慨“既然没有准备宴席,那厨房怎么忙得连夫人的午膳都没法送来?送晚了也就罢了,夫人最是宽和的一个人,但将军瞧瞧,这东西怎么吃”
夏泺将目光移向桌上的残羹冷炙,的确是太过寒酸了,看着就极为敷衍。
未待他说话,那婆子就开始哭天抢地,干脆跌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声泪俱下
“老奴一大把年纪了,忠心耿耿,这是图个什么?临了临了还让人这样泼脏水扣屎盆子!就算是主子也不能随意冤枉人啊!老奴冤枉啊!”
这副作态实在难看,木宛童揉了揉额角,夏侯召在外面拼死拼活,她理当替他料理好内宅,这样撒泼耍横的刁奴,真是让人头疼,若是府中的下人都如这婆子一般,她还管个什么家
第七十九章?
夏泺也看着她腻烦,?哪有这样的奴才?不知礼数,?倚老卖老!
“天儿热,?咱们将茶凉了给夫人,?教她败火,?这也生了错处!
刚刚建府,奴才们想着夫人宅心仁厚,自然是不会愿意让奴才们挨饿,?所以提前将饭放给下人们吃,这才耽误了夫人用晌饭。
奴才们本意是替夫人笼络府中人心,?让大家对夫人感恩戴德,没想到这也生了错处!奴才实在冤枉啊!”
木宛童听着这一番狡辩,不怒反笑“这样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婆子不再说话,摆明了是承认木宛童有错这番话。
夏泺不满意的微微皱眉。
按照夏侯召的想法,将军府中规矩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让夫人高兴,若是伺候不好夫人,让夫人不高兴,?便是最大的错处了,谁管你是为了什么?
“夫人若是不高兴这刁奴,?末将将她打了出去,?省的看着碍眼!”
夏泺的心是完完全全偏向木宛童这边的,无论是为了遵从夏侯召的命令,还是出于个人感情,他都得无条件向着木宛童。
夏泺平日里笑脸迎人,?就算说出来这番话,也没让那撒泼的刁奴害怕,反倒哭的更厉害“夭寿啊!老奴忠言逆耳,全是为了主子好!”
“既然说的话逆耳,那还留了做什么?让你们留下是用来哄夫人高兴的,夫人不高兴,你们便没有留下的必要的!捆了发卖!”
这声音格外熟悉,凉薄刺骨的熟悉。
那婆子的哭声塞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憋的脸通红,却不敢再出一声。
夏泺松了口气,将人堵了嘴绑出去,房内这才算清净下来。
木宛童起身迎上去“不是说晚上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夏侯召将她的手揉进掌心里“不回来让你受欺负?”
“我本来想就想发落她的,怎么会受欺负?”木宛童一笑,拉着他的手坐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