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茹:“昨天晚上阿娘光顾着安慰你,都忘了把这东西交给你了。”她拉住纯茹的手,“你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这些人事也该教给你了。不过你以前看得话本也不算少,如今还需要额娘再教你一遍吗?”
“不必了,我都知道的,阿娘。”纯茹脸上没有丝毫羞涩之意,一脸的平淡,“你之前不是还需要我教你吗?”
施诗嘟嘟嘴,这个女儿自小就老成,一点也没有小儿子好玩,她这个做阿娘的都被女儿管得死死的:“不过这些书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小茹你肯定没看过,记得和小五一起看啊。”
一边等着的随侍女官嘴角抽抽:这两个人里面到底谁才是女儿啊?不过这是主子们的事,她们也只是这几日调过来伺候,管不了这么多。
婚礼又作“昏礼”,即黄昏之礼。
等到纯茹穿着礼服出阁,在随侍女官的服侍下上轿时,已经临近黄昏。八名抬轿太监抬起轿子,二十个属官举着火把在前面引导,轿子两边的十六个女官骑着马,拿着灯笼跟随在马车两边。前列仪仗高举,内务府总管和护军参领分别率领属官与护军前后导护。等到了宫门外,众人下马步行。女官随轿到五阿哥的院子里伺候纯茹下轿,引导纯茹进屋。
前院已经是张幕结彩,诸位兄弟们和皇室里的堂兄弟们都闹着五阿哥喝酒,让他不得脱身。四阿哥和九阿哥和十一阿哥帮着五阿哥挡酒。十一阿哥的身体不好,众人是知道的。所以也不闹他,只管四阿哥和九阿哥。
五阿哥好不容易抽出空吃了点东西,连忙问身边的五月:“小茹今天也应该和我一样没吃什么东西,你赶紧让人做些爽口些的小食送过去。她是南方人的口味,不吃辣,偏爱清淡和甜口,别让人弄错了。”
“是,奴才知道了。”
五月亲自吩咐人做了一碗酸菜牛rou面并各色小菜,担心汤汁乱溅,又让人做成拌面。担心那孩子会口渴,又特地让人准备了酸甜可口的酸梅汤。他亲自端着餐盘到主屋去。
外面的四个随侍女官拦下了五月:“公公,这于理不和。”五福晋未喝合卺之前,按照规矩,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的。
五月淡淡地瞥了四人一眼。这几年他为五阿哥处理事情,积威颇重。这一眼让四位随侍女官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五月笑道:“这是阿哥爷亲自吩咐的,也请四位姑娘不要让我为难才好。”
四人不得已让开。其实所谓的不能吃东西,也不过是为了避免五福晋到时候出恭不雅罢了,倒也没什么犯忌讳的地方。这事在此时却成了女官们辖制五福晋的手段。
五月进屋环视了一圈。五福晋正在床边端端正正地坐着,另外四位女官在一边站着。
“福晋,这是爷特意吩咐的。”五月将面食放在桌子上,“您过来用一些吧。”
“多谢。”纯茹一把摘下盖头,一边的女官都来不及阻止。她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尽量优雅而快速地吃东西。她已经饿惨了,今天从早到晚,她只吃了喜婆端过来的一碗鸡蛋。当时她把一整碗溏心蛋都吃了,震惊到了喜婆和一边的女官。毕竟这鸡蛋只是吃着讨吉利兆头,意思意思吃两口就行了,她可能是古往今来唯一把这东西吃完的人吧。
纯茹满足地放下筷子,问一边的五月:“五阿哥什么时候回来?”
一边的女官皱了皱眉头,这五福晋也太不讲究了吧,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规矩。
五月答道:“回福晋的话,此时宴席应该快结束了,您不必心急。”
“嗯。”纯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好困啊,吃饱了就好想睡啊,阿祺要是能快点回来就好了。
五阿哥顺着纯茹的所思所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回来了,小茹。”五阿哥的声音腻得能滴出水来。
一听这声音,纯茹就知道五阿哥喝多了,她有些无奈,她的男孩一喝醉就喜欢向她撒娇。
到了喝合卺酒的吉时,赞事命妇送上了合卺酒,五阿哥与纯茹行过合卺礼,一直守着的执事们才退了出去。
五阿哥抱着纯茹蹭蹭,黏黏糊糊的,像一只大型犬。
“你要干什么呀,阿祺?”纯茹轻轻问。
“我想要你,小茹。我们睡觉吧。”五阿哥抱着纯茹上床,为她解下繁杂的头饰,拿起木梳为爱人梳头。
“你竟然可以把它解开?”纯茹有些惊讶,毕竟这头发繁琐得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她还以为要叫侍女进来帮忙呢。
五阿哥看着爱人诧异的样子,得意一笑:“哼哼——小茹我现在可厉害了,什么都会,你快夸夸我。”
“好好好,夸你夸你。”纯茹被五阿哥拽着衣袖摇晃,哄醉鬼和哄孩子是一个道理,“我们家阿祺最厉害了。”
“对,我最厉害,我们睡觉。”算上前世,憋了四十多年的小处男热情得很。纯茹的腰都快被五阿哥掐断了,让她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小傻子踢下床。
屋外尚且还有些春寒料峭,屋内却是春意正浓。
成婚的第二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