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
他直挺挺地向康熙磕了一个头:“儿臣告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三阿哥看看出去的太子,又看看尚在愤怒中的汗阿玛,左右为难。
“儿臣……”三阿哥有些迟疑。
“你也出去!”康熙厉声道。
“是,是,儿臣告退,愿汗阿玛龙体早安。”
三阿哥忙不迭地疾走出殿,殿外的天Yin沉沉的。
三阿哥在殿外紧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今天这是这么了?
怎么进了这行宫之后一切都变得怪怪的,太子二哥怪怪的,汗阿玛更是怪怪的,突然就责骂起了二哥,而且还是用那么刻薄的话对待他冲着长大的太子二哥。
“三阿哥,请随奴才到住处休息吧。您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了。”一个小太监突然出现在三阿哥面前。
三阿哥唬了一跳:“你这小太监走路怎么没声?太子二哥呢,他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小太监想笑着解释,只是想到万岁爷尚在病重不能露出笑颜,就突然敛了笑,露出一副半笑不笑的怪摸样。
那小太监解释道:“奴才走路是有声的,只是刚才阿哥爷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罢了。至于太子殿下的住处,奴才不甚清楚。”
三阿哥看着他那笑脸实在是渗人得很,便转过头不去看他:“那你快带路吧,吹了这几日的沙子,爷正好想要洗洗。”
三阿哥把这些日子积攒在他身上的黄沙灰尘一下子冲了个干净,只觉得身上轻了十斤。他披散着头发,等着晚膳。这屋子里连本书都没有,三阿哥实在无聊,就问身后替他擦头发的小太监:“喂,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那小太监放下手里的干布,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道:“回三阿哥的话,奴才今年虚岁十四,实岁十三。”
三阿哥摆摆手:“别停,继续给爷擦头。”
十三岁啊,那跟他倒是差不多大,三阿哥心想,不过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触,紫禁城里年岁比这还小的小太监他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稀奇。
三阿哥接着问,他确实有些无聊:“那你是哪里人士?怎么会到这行宫里当个太监?”
要知道,皇上一般住在紫禁城里,想要有前途,混进紫禁城才是最好的。就算进不了紫禁城,那也不能来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行宫,这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汗阿玛巡幸塞外从不住在这里,要不是这次汗阿玛得了急病临时找不到地方,恐怕这行宫永远也迎不来御驾。
那小太监一边给三阿哥擦头,一边小声回答:“奴才小时候记得的事不多了。只记得当年大概是大旱,地里没粮食吃。我阿娘死了,几个姐姐被阿爹用一袋袋粮食换给了别人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粮食被抢了,阿爹被人打死了,我听说当太监能吃饱,就自己割了跑到这里来了。守门的公公可怜奴才,就留奴才下来做些粗活,给奴才一碗饭吃。”
三阿哥听得昏昏欲睡,这小太监的按摩手艺确实是好,等回京里时一块儿把他带走吧。
“爷饿了,晚膳到了没有?”
那小太监出去看了一眼,就急忙回来禀告:“三阿哥,堂屋里的饭已经摆上了。”
三阿哥站起身伸伸懒腰:“摆筷吧。”
匆匆吃过一顿饭,三阿哥见那小太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rou,不免有些好笑,行宫里的奴才就是没有紫禁城里的奴才有规矩。
“爷吃饱了,剩下的你和你的几个小兄弟们分了吧。
三阿哥走进屋子里睡觉,听见那小太监的头一下一下撞地的砰砰声:“奴才多谢三阿哥!奴才多谢三阿哥!奴才多谢三阿哥!”
三阿哥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只是他跑了这么多天的马,身子早就累摊了,就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第二天三阿哥醒来,感觉越发得疲惫。他想起还在病榻上的汗阿玛,就起身去正殿拜见他。
梁九功给他引路:“阿哥,您请进吧。”这梁九功的腰弯得快要断了,三阿哥不免感到有些舒心,这奴才一直趾高气昂的,居然也有今天。
他进去见了汗阿玛,汗阿玛的起色已经大好了。
太子在一旁跪着,身上背着无数个枕头。
三阿哥进去,给汗阿玛请安:“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胤祉,你可知道今天朕叫你来,是为的什么事?”康熙笑眯眯的,出乎意料得和蔼。
“儿臣不知。”三阿哥的心渐渐跳了起来,他有些兴奋,他猜到了但是不敢说。
康熙继续笑眯眯的:“太子不忠不孝,朕决定废太子。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胤祉,你向来深得朕心,朕封你为太子好不好?”
三阿哥正要答应,突然大阿哥闯了进来。
大阿哥拿着大刀,穿着铠甲,刀上和铠甲上都是洗不去的厚重的黑色的血污。
大阿哥冷笑着看着康熙:“汗阿玛,太子不忠不孝,儿臣替你砍了他吧。”说完大阿哥就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