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还记得以前小茹帮他缝衣服,虽然没有夸张到把领口和袖子缝合在一起的地步, 但是也差不离了。线条总是歪歪曲曲, 还不如他在参军时自己缝的衣服呢。
施延圭白了五阿哥一眼:“阿哥您想多了, 这香囊不是她做的。她为这香囊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把香药放进囊里。”
自家好好的白菜被猪给拱了,最重要的是这猪还是自己带去看白菜的, 一想起这件事,施延圭就爆发出十二万分的不满。
小茹虽然只是他的表妹,但她跟他之间的关系比施家的其他兄弟姐妹都好。他因为伴读的原因从小就住在京城,而施家全族都在福建,他对族里的这些堂兄弟堂姐妹都不怎么熟悉。而纯茹和他一起长大, 虽然比他小了五岁,但是小茹聪明, 博览群书,能理解他的想法,他视小茹为知己。尤其是,小茹喜欢软软糯糯地喊他阿兄, 而不是关系疏远的表哥。
施延圭越想越气, 不想理五阿哥了。
“……”五阿哥沉默了一会儿,尴尬地笑笑,“那这花色和丝线肯定是小茹挑的,小茹的眼光可真好。”
“阿哥,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过问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只是我身为哥哥, 还是要多嘴提一句。希望五阿哥能够控制住自己,不要在人前露出端疑, 保住我妹妹的清誉。”
“我知道的,延圭,你放心。”五阿哥调皮地眨眨眼,“这香囊才不是小茹给的,是你给我的对吧。”
施延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一点儿也不放心。他真是想不通姑姑为什么要他做这个传话人,更想不通的是姑姑竟然同意小茹和五阿哥私自交往,明明姑姑是最明白这些道理的人。姑姑并非贪慕荣华富贵之人,他们施家如今也不缺钱。五阿哥是皇阿哥,而小茹只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就算加上小茹的祖父,也不过是一个二品官的孙女,身份相差的实在太大。姑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
武昌城的一个小巷里,一个身着粗布短襟的矮小男人低着头,向守着巷口的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示了记在手腕上的一段红布。
那两个男人点了点头,矮小男人匆忙走了进去。
小巷里是另一片天地,虽然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和一般的小巷没有什么不同。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条巷子里没有老人和孩子,甚至连女人也很少看到。来来往往的都是些青壮,年富力盛。
“猴子回来了,快进来。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坐在上首的年壮汉子夏逢龙连忙问。
“标头,我打听到了。消息确实已经下来了,那柯永升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向朝廷上书,要罢兵裁饷。我呸,裁了粮饷,咱们这些小头兵拿什么养活老娘孩子!”
“就是!老子差点断了一只手,风里来雨里去,老婆本都没攒够,婆娘都还没娶呢。罢个屁的兵,裁个屁的饷。”
“上个月的军饷到现在还没发出来,我老娘上个月病了,为了给老娘治病,我家里都快断顿了,朝廷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肯定是上头那几个中饱私囊了呗,我前天还看见咱们的督抚刚纳了两个娇滴滴的小妾呢。这狗娘养的,咱们为他们流血卖命,上官倒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
站在在厅堂里的众人纷纷抱怨起来。
夏逢龙看这气氛差不多了,悄悄冲着人群里的几个人暗示了一下。
“标头,咱们反了吧。我们都跟着你。”
“是啊,大哥。咱们反吧。就这么点军饷,朝廷还要克扣。既然朝廷想要咱们的命,咱们就和他们拼了!”
“打倒狗官,打倒狗皇帝!”
“反清复明!光复汉室!”
夏逢龙反手虚空一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兄弟们,想当年咱们浴血奋战,不少兄弟都丢了性命,还有不少兄弟缺胳膊断腿,只能了了此生。平三藩,打云南,谁的功劳最大!”夏逢龙向下暗示。
“我们!是我们!是我们湖南标兵打下了云南!”其他人跟着几个起哄的一起大叫起来。
“没错,我们的功劳最大!可我们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身病痛!”
“兄弟们!朝廷已经不打算给我们留回路了!跟着我,咱们反吧!以后大家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饭一起吃,有衣一起穿!”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饭一起吃,有衣一起穿!”
众人纷纷号呼起来。
夏逢龙看着下面的一切,满意地笑了。
*
干清宫。
“报——”
“万岁,湖广来报,武昌兵变。五月二十二日,标兵夏逢龙,反对裁兵,在武昌聚众起事。如今已接连攻占嘉鱼、咸宁、武昌、蒲圻、汉阳诸县。”
“废物!”康熙大怒,“湖广的官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手下的兵闹出这么多事!”
“回皇上的话,湖广巡抚柯永升投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