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顺便引诱着五阿哥。对他来说,世间从没什么公平,不然他的皇贵母妃和德妃娘娘怎么都会如此对他呢?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哄小五这个弟弟用膳。
闻到香味,五阿哥的胃抽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仍然盯着窗外。
四阿哥把碗端到五阿哥面前:“小五,你不用膳,那要不要喝碗汤?今天的乌鸡汤味轻得很,一点也不腻。”
“不用了,四哥,你快吃吧。”五阿哥急急道。
四阿哥无奈,只好随他去了。
……
今天一整天,五阿哥都打不起Jing神来,晚膳也只是草草喝了一碗粥。
晚膳过后,是八旗子弟必学的骑射课。
负责教授五阿哥的谙达已经得知了上午发生的事,知道他已经饿昏了头,所以也不勉强他练习,只在一边陪着五阿哥闲聊。
“阿哥爷何必介怀!东坡居士有诗云: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您现在还小,等您大了,就不会再为这点区区小事烦扰了。”
“不,谙达,你不懂。”五阿哥的声音闷闷地,你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不知道我对这个世道的愤懑和不满。
“……”现在的小阿哥怎么回事,这让他怎么接话。
谙达无奈,只好道:“那阿哥明日就早点起。只要阿哥守着尚书房的规矩,那群酸儒就没机会找阿哥的茬了。”
“嗯,谢谢谙达,我知道的。”五阿哥点头。
“既然阿哥今儿不练习了,就自己在这看看他人怎么练习吧。奴才有事,先走了。”谙达心里默默道,小家伙,我找你阿玛去了,回见。
“谙达慢走。”五阿哥礼貌告别。
一边的三阿哥一步一步挪了过来。在他看来,今天早上的事儿就根本不算事儿,不知道小五有什么好矫情的,又没罚到他身上。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小五,你和你的谙达关系好吗?”
五阿哥点点头又摇摇头:“唔,三哥,是你呀。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和谙达才见第一天!不过谙达人确实挺好的。”
三阿哥假意咳嗽了几声:“咳咳,我的意思是呢,等你们以后熟了之后,能不能帮我要一些你谙达的字呀画呀什么的。我不挑的,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亲笔的就好。”
“嗯?三哥?”五阿哥一脸迷茫。
三阿哥怪叫道:“你不会还不知道你谙达是谁吧。他可是纳兰容若呀,那个大名鼎鼎的写了《饮水词》的纳兰性德!”
五阿哥想起刚刚的那张脸,那单眼皮细眯眼、饱满的苹果肌,简直和他平时见到的蒙古侍卫没有两样,纳兰容若不应该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白衣公子嘛!而且他说他姓叶赫那拉氏,难道他真的是纳兰……
“欸,小五,你没事吧,小五。快来人呀,传太医,小五晕倒了——”三阿哥急忙叫人。
干清宫里,纳兰容若正在和康熙汇报今天尚书房的情况。
“你说小五今天没用午膳,”康熙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身边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纳兰连忙道:“皇上息怒!五阿哥此举,也能磨炼他的性子。”
康熙叹气:“哼——也不知道他这性子像谁,明明宜妃和皇额娘都是温和的性子。”
纳兰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他心里默默吐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父子俩的性子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执拗磨人。
“梁九功,躲在那儿畏畏缩缩的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康熙见梁九功在角落里躲躲藏藏的,对着他吼道。
梁九功连忙跪下回答:“回万岁爷的话,太医院来报,五阿哥因为脾胃弱又中了暑气,晕倒在地,已经送回慈仁宫了。”
康熙今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知道了,朕去看看他,容若先回去吧。”
“是,奴才告退。”纳兰容若退下。
等纳兰容若走了,康熙又吩咐梁九功道:“你去给那几家传话,叫他们管好自己家的孩子,若伺候不了皇阿哥,以后就不必进宫了。”
“是。”梁九功俯身道。虽然万岁爷说的不清不楚,但是梁九功知道皇上指的是五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和伴读。
康熙起身:“走吧,去看看小五。”
……
慈仁宫内,五阿哥还在静静地睡着。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康熙对着太后行礼。
太后笑了笑:“皇上快起来吧。五阿哥还睡着呢,皇上去看看他吧。”
“是,儿臣告退。”
“五阿哥情况如何?”康熙进了屋子,直问太医,却发现宜妃正在床边守着。
“臣妾参见皇上。”宜妃连忙起身向康熙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太医行礼。
康熙扶起宜妃:“爱妃不必多礼,你身子重,不好劳累,快起来吧。”
“谢皇上。”宜妃应道。
康熙拍了拍她的手,权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