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年里,她也曾像许多前线粉丝那样,拍他的活动,追他的现场,可是,他周围人太多了,她,以及她们这些粉丝,不得不灰头土脸地在遥远的场地外面等上一整天,换来远远地看她一眼。
她也曾把灯牌藏进衣服,带进场馆为他应援;她也曾一掷千金只为从黄牛手中求得一张他的演唱会票;她也曾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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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相机,在拥挤的发布会外面,被安保人员揪头发、推搡、辱骂;她入行以后也曾听前辈经纪人说:
“粉丝不就是韭菜么,割完一茬还有一茬。”
她不要做韭菜,她要做割韭菜的人。
她也曾像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幻想着成为更好的自己以后,与秦子翊相见的场景,那时的她可能早已跻身业内大佬,可能是一家经纪公司的高层,可能是影视制片人、投资方……她幻想过无数种与秦子翊相识的场景,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如今这般。
她成为堵他门口、翻他外卖盒、撞他车的私生粉;
她成为他助理的跟班小妹,连给他打杂都不配;
她成为自己当粉丝时骂得体无完肤的工作人员,
她成为了一名依然效忠于她前老板的卧底。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他的成就,都无法与他平起平坐了。在他面前,她已经卑微到尘土里,她不期待这样的相会,因而她总是怼他,逆着他,秦子翊那可是连楚太子都要让他三分的人,她却敢三番五次地当面怼他。
她不在乎,她一向我行我素,她骨子里还是那个怼天怼地的程老板。
晚上,安栗的电话打进来了,闺蜜之间的闲聊,顺带着吐槽。安栗说:“尘儿哥今天给我打电话,唠叨了半天,说秦子翊还是不愿意搭理他。”
“领导当到这份上,他也是不容易。”程雨竹笑了。
“对了,他还让你盯紧了宋礼,他觉得宋礼是长公主派来的卧底。”
“知道了,那不就是明摆着的事么。”程雨竹轻快地接下任务。
片刻,她忽然若有所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问:“栗子,你说秦子翊,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换来的是对面一长串的沉默。
调休了两天,再上班时,程雨竹被安排了一向新的任务:数歌词。
是吕沫交代的,组合的新团歌要录制了,吕沫让她确认下,组合四位成员的歌词字数分配是不是一样。
程雨竹拿了歌词本,像小学生一样耐着性子地数数,数完上报给了吕沫:
“秦子翊和司小年各90个字,楚家哥俩89,这样可以么?”
吕沫想了想:“嗯,就这样吧,楚家兄弟俩少一个字就少一个字吧,他们地位高,也不在乎。”
顶流天团的歌词字数很重要,程雨竹虚心学习,她从前经营公司时,带的都是十八线的小艺人,没人会计较这些,她当粉丝时也佛系到底,从来没参与过类似这种饭圈的撕逼。
吕沫忙完了手里的活,直接坐到她工位旁边来聊天:“竹子你知道吗,上一首e,咱们的歌词比司小年多了一句,你是不知道那长公主雇水军把咱们给撕成什么样!那叫一个嚣张,说咱们连太子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长公主是不是背后搞了很多事情啊?”程雨竹顺势问。
“可不是嘛!就上次酒吧那个事,我怀疑除了孟钰那贱女人自己炒作之外,长公主也推波助澜了一把。”吕沫愤愤不平。
“那讲讲呗。”
吕沫叹气:“咳,还不就是因为前两个月,公司把翊哥上一个经纪团队给赶走了么,翊哥就一直跟公司闹别扭,那段时间就有点放飞自我,孟钰叫去酒吧,就去了。也不是因为孟钰,那次一块聚会的,有五六个人呢,有艺人、导演、制片、编剧,其中有个编剧和制片,是翊哥的好哥们,他才去的,结果照片只拍了他和孟钰同框。”
“后来呢?”程雨竹问。
“后来就被炒恋情了啊,你说这是不是Yin谋!不过最后啊……”说到这吕沫忽然笑了:
“最后楚队长亲自出马,把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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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给说了一顿,说你怎么跟公司闹腾都行,但是跟女艺人去酒吧不行,他俩关系一直很僵,没想到那次翊哥竟然答应以后不去了……”
正说到这,办公室外面有杂七杂八的脚步声,程雨竹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是秦子翊和司小年来了,身后还跟了七八个公司配备的保镖,她不知道今天他们会来公司练歌。
看着秦子翊和司小年进了个小会议间,她原本准备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却被吕沫一把拉起来了。跟着吕沫来到会议间外面,被按着蹲了下来,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从玻璃门最底下的位置,看到秦子翊的侧影。
“这是干嘛?”程雨竹手里还剥着糖炒栗子吃呢,就被拽走了,一脸茫然。
吕沫连忙打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不能光明正大地看他,你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