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回家她都能容忍,唯独关家血脉,是她守寡活在这世上必须要替关家完成的使命。
她恨恨的看向小脸煞白的宝宝,就是这个孩子,她当宝一样捧在手心疼爱了两年,望子成龙的寄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现在回想起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眼中升起一种大厌恶,特别是宝宝眉眼间的清朗俊秀,和那个戏子如出一辙。
她替一个不知羞耻的戏子,养了两年的野种!
“把这个孩子送走!”她的声音过于冷静,带着神经质的平板腔调,“快送走!我不想看到他,邵杰!把他还给那个男的,我们关家不要野种!”语气越来越急切。
关邵杰应对这种突发事件力不从心,他看了眼跃跃欲试的亲戚们,又看了看神色紧绷随时都会爆发的母亲。
他没有时间权衡,两权相害取其轻,他抱起宝宝大步跨出关家大门。
“nainai骂……”
孩子小,却也会看脸色。在大伯的怀里撑着小小的身体,直到nainai的身影被房子遮住,才收回目光。
“nainai骂宝宝……”
软糯的声音颓丧极了。
“nainai没骂宝宝,nainai最疼宝宝。”关邵杰蹭了蹭孩子头顶的软毛,他站在路口等车过来,嗅着宝宝脖子里的nai香味,突然豁然开朗。
他揉揉宝宝的脸,叹道:“你爸爸真欠抽。”
“嗯额,”宝宝似懂非懂的赞同,“嫌丑。”
“大伯带你去玩,烂摊子给他收拾。”
“嗯额!”
第37章 第 37 章
接到关邵杰的电话时,秦徵在机场送李涛。
刚托运的东西几乎都是零食,辣椒酱都捎了好几瓶,两人气喘吁吁的来到安检口,李涛背着背囊,两手扶着秦徵的肩。
“干嘛啊?”过路的旅客纷纷投以暧昧的眼光,秦徵尴尬的试图抖掉李涛的手,“你还小吗?站没站样儿!”
李涛没说话,只是笑,两只手坚持搭在他的肩上。
秦徵发现面对面看着弟弟,视线居然是往上,都已经看不到李涛的头顶了。
原来他和亲弟,好多年没这么近距离的待在一起了。
年后繁忙的机场大厅,各种航班起降的播音回荡,过年在一起六天嫌他吵,此时才实实在在感受到即将分别的怅然所失。
李涛的视线紧紧的锁着他的双眼,适才的尴尬已经被送别的伤感取代,他也凝视着李涛,想着这一别估计要等到下个新年才能再见面了。
李涛的瞳仁颜色比他的浅,凑近看,像两粒七彩琉璃珠,秦徵莞尔,还没笑开,冷不防被李涛问道:“刚打电话的是谁?”
秦徵笑而不语,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答。
“是未来的嫂子么?”
秦徵的笑意僵在嘴角,就算是父母已经不在,但改名换姓、喜欢男人,这两点是他作为长子对父母的亏欠,李涛不是不知道。
李涛看着他半晌,转而一笑,“哥,我以前很恨你,但是你要过得不好,我又高兴不起来,所以我想,这不是‘恨’,是怨。”
“怨我?”秦徵笑道:“那你继续怨吧,每天晨昏定省的怨一怨,权当锻炼身体。”
“是啊是啊,怨到死我也不会放过你。”李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仁,再看向他时,声音沉了下来,“我怨你,也希望你过得好,因为你不好我也不太好。”
弟弟长大了,秦徵欣慰的想。
“我们都要学会放过自己,更不能全盘否定自己,不如回头看看,你走过路不一定就是深渊,也许是海阔天空也说不定。”李涛顿了顿,又嬉皮笑脸的说:“教你一个好法子,你心里要是装着一个让你恨得牙痒痒的人,直接一个生扑完事!还留着他危害人间么。”
秦徵眼光闪烁,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羞耻的事,忙错开了视线。
李涛却揪着他肩膀上的衣服把他带进怀里,下巴抵着他肩,再开口,声音带着哽咽,“一直拉不下面子说这句话……等我说完你赶紧转身走,听见没?”
秦徵眨眨酸涩的眼,听李涛在他耳边说——对不起,哥。
肩膀突然被搡开,李涛头也不回的排进安检的队伍,整个人绷得直-挺-挺的,背影看上去傻-帽一样。
秦徵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肩膀。
生扑?
你当是舍生取义收妖孽?
小孩话。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大厅。
在机场乘地铁回家,需要在中途换乘,还没下列车,又接到关邵杰的电话,“我们在4号线站台B出口的第三张长条椅这儿等你。”
“怎么?”他纳闷,“你真带宝宝过来了?”
“来了再说。”关邵杰挂掉了电话。
关邵杰之前说带宝宝过来玩,他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真来了!
秦徵晕头转向的挤出车门,跟着缓慢的人流往B出口挪动,踮着脚一跳,果然瞅见乌压压的人头上方,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