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尝到嘴巴里有rou干味才知道我哥头天晚上给我喂了rou,哎哟那时候可悔死我了,还闹我哥不该在我睡着的时候喂我吃东西,害得我都记不得rou干是啥味儿。”
“那时候我爹都死了有两年了,家里穷得叮当响,秋猎分到的rou不多,为了填饱肚子,全都被我娘拿去换钱买杂粮麦麸了,好不容易吃回rou干吧,还叫我睡梦里给糟蹋了。”
说起往事,赵三明语气里还是满满的后悔懊恼,脸上却不自觉的带笑。
这样普通的亲人间的小事回忆,让青梅觉得有些暖和,听完了忍不住开口:“你哥对你挺好的。”
把装热水的木盆放到青梅脚下,赵三明感慨地长叹一口气:“是啊,是挺好的,明天等你们上山打猎去了,我就去帮娘劈柴挑水。”
家里有个狗子需要人照顾,加上他们家已经有了青梅这个主力军,所以赵三明是不用跟着秋猎队上山的。
以前赵三明对许大河满肚子埋怨,怨他掏钱不痛快,怨他不给自己饱饭吃,怨他结婚生娃了只顾自己的小家庭,都不管自己这个弟弟了。
甚至还想过果然不是一个爹妈的,要是一个爹妈的亲大哥肯定会对他如何如何好。
现在赵三明回头再看看曾经的自己,真够混账的。
青梅也不管赵三明如何对待他自己的亲人,哪怕赵三明要拿食物去接济秋老太等人,只要别乱动属于她的那份就可以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也洗好脸烫好脚相继进了里屋。
狗子早就睡着了,毕竟从林场那边一来一回,还是要费两个多小时。
小孩子觉多,一开始一个人在家还有点害怕,可听着外面屯子里热闹的响动,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青梅照常上了炕,躺在属于她的里侧位置上。
赵三明拖拖拉拉上炕,可脱完衣服,却迟迟没有躺下。
故意坐了片刻,赵三明迟迟没能等来青梅的询问,扭头一看,青梅都已经摆好姿势闭上眼睛,眼看着就要入睡了。
见状,赵三明也顾不得矜持了,开腔声音弱弱地喊青梅:“梅子,我那床棉被给海哥了,今晚上没盖的,你看这么冷的天儿……”
话没说完,可意思表达清楚了,不就是想要盖青梅这床棉被么。
若是以前,别说盖了,就是碰一下赵三明都要被一脚踹下炕。
不过现在嘛,青梅想了想,说:“那你盖这床吧,不过不准抢被子。”
至于万一抢了被子会有个什么下场,不用青梅明说,赵三明瞬间就能想到,自然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放心吧梅子,我睡觉老实得很!”
如愿蹭到了青梅的被子,简略一说,那就是等同于钻了一个被窝啊。
赵三明很高兴,赵三明特高兴,黑暗中闭着眼睛的他都忍不住乐出了声儿。
听见这古怪笑声的青梅皱了皱眉,呈八字形自然分开的右脚动了动,犹豫了一下,到底决定这一次先忍了。
同时暗暗决定,如果他再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那就不怪她太冷血无情了。
在别人那里是事不过三,在她这里,就是是不过一。
窗外呼呼的大风刮得越来越起劲,时不时有附近树木发出轻微的咔咔声,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赵三明笑出声,青梅渐渐放松了紧绷的右腿肌rou,意识沉沉浮浮间睡着了。
明天就要山上,所以今晚青梅决定不去看旗杆跟裙子。
而在青梅不知道的龙凤山龙眼泉群附近,旗杆跟裙子照常半夜醒来。
没等到“饲养员”投喂,已经长大了不少的两只小老虎也不在意,悠闲地逮住了两只兔子,一虎分吃一只,而后Jing神奕奕地开始像青梅训练它们那般呈三角形路线继续往前迁徙。
相比起悠闲散漫的裙子,旗杆更加警戒,时刻都在注意着附近的动静。
忽然,旗杆两只圆耳朵竖了起来,凝神仔细听着某个方向的声音。
等确定那就是跟“饲养员”说的话有些类似时,旗杆没有贸贸然跳出去,而是用身体撞了下裙子,示意妹妹跟自己一起潜伏前进。
第94章?陈家庄
龙凤山里,距离曾经青梅他们捅蜂窝的湖泊不远处,一个天然形成的碎石滩中,今晚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一共有五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为首的一个年轻男人戴着雷锋帽穿着军大衣,腰里鼓鼓囊囊,显见是藏了手炝或匕首这类短武器。一阵冷风平地刮来,拇指大小的石子儿都被卷得索簌簌到处跑。
男人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双手往袖子里揣得更深了。
旁边蹲在篝火旁烤兔子的短眉毛骂骂咧咧:“草他老子娘的,咋忽然就这么冷了!”
年轻男人叹了口气,长得老实巴交的国字脸上也满是愁容:“本来是准备去找爷爷五弟他们的,结果没想到才上来没多久就撞上刮寒风。”
原来这面容老实得有些眼熟的男人就是大掌柜的孙子,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