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渝跟着进了屋,季殊还在外面等电梯没有下去呢,梁温月就先关上了门。
那关门声不小,钟渝心头一惊,小心地瞧着梁温月的脸色。
以往她哪次不是等季殊进了电梯才关门的。
果不其然,初初睡觉之后,她去洗澡,出来梁温月就在门口堵她,冷着一张脸质问她:“钟渝,你老实跟我说,你跟季殊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钟渝有点头皮发麻,她下意识地狡辩,“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那你告诉我,你签售回来的这几天都在哪?还有这个月的周末,为什么都住别人家?”
钟渝根本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硬着头皮撒谎说:“那天回来的时候他去机场接我了,很晚了我就住他家了。第二天初初也不愿回来,又离不开我,我就暂时在他们家客房住了几晚,你也知道初初的性格的。”
“能有多晚?从机场回来的路,不是先经过我们家吗?”梁温月质问道。
“当时车上还有他的秘书,秘书不舒服,就先送她回去了。”
“那也是先经过我们家。”梁温月说,“何况对付初初,你不是最有办法的吗?”
钟渝一下子就沉默了。
确实是先经过她家的,那天晚上她也确实是眼看着车子经过了她家,司机却速都没减。
梁温月显然对她失望极了,“你到现在还在骗我,你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关系难以启齿吧?你一个单身女人,老住别人家,还是住前夫家,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
钟渝这个时候反而平静了许多,只是问她:“是谁告诉你的?是……宋阿姨吗?”
梁温月这么生气,是宋秋蔺也对她不满了,跟她说了什么吗?
“需要别人告诉我吗?”梁温月毫不客气地说,“你脖子上那些痕迹,难道还不明显吗?”
钟渝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在外面乱搞,你还搞到前夫身上去。”梁温月头一次说话这么难听。
她对季殊本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作为女婿,作为晚辈,他都很优秀,无可挑剔,她也不是不希望他们复合,但不是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
钟渝昏头也就算了,他怎么也不推开?
如果真的不打算再跟钟渝有什么牵扯,就不应该有这种错误的行为,只会耽误钟渝。
这让她对他也产生了一丝怨怼。
“钟渝,我想你很清楚,用身体去绊住一个男人,是最蠢的行为。”
“各取所需罢了。”
“是吗?你确定你不会再陷进去?”梁温月轻声说,“男人能把爱和性分得清清楚楚,女人能吗?你真该看看你自己刚刚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梁温月话说得非常直白,钟渝觉得很难堪,但她几乎已经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季殊对她来说,像毒,离婚的时候她干脆利落,清醒的抽离,这段时间又像是复吸了,反而比以前更大瘾。
被梁温月这么直接点出来,她有些无助。
“如果还有感情,就复婚,没有,就不要再有任何跟初初无关的联系。”梁温月最后说,“这段时间你不在家,你知道小区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吗?”
以前初初出生到一岁之前,季殊都有给她请阿姨帮忙照顾,小区就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是做别人小三生了孩子在家偷偷养。
梁温月觉得丢脸,就去澄清说自己女儿是离了婚,发现怀孕了,决定生下来的。
于是又有人在背后说钟渝“都离婚了还非要生下来,是不是就是想吊着前夫的钱袋?我看她前夫开的是大奔,穿着气度也很是不凡。”“明明说了自己养,现在也还是用着人家帮你请的阿姨”“养不起就不要生啊”“孩子都还是跟着前夫姓的”。
说她小三未婚先孕什么的,她都还能忍,但说她是为了季殊的钱,这就不能忍了。钟渝当时立刻就辞掉了阿姨,并且那大半年都一直刻意在躲季殊,他要见初初的时候,她也是要求三次拒绝两次,多数时候还都是梁温月送过去,或者他自己来接。
这段时间天天有大奔进出接送,还都是司机,仿佛坐实了某些人的言论——钟渝就是小三,帮富豪生了小孩,现在准备扶正了。
梁温月快被气死。
“那几次都是意外,我不会陷进去的。”钟渝坚持说,“我心里有数,你别管我了。”
既是安抚她,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弥足深陷,不要重蹈覆辙,只是各取所需,维持现在的「衣橱关系」是刚刚好的。
“等我遇到更合适的,我一定一脚踹开他。”
她这样说,梁温月也无可奈何。
梁温月的态度太明显了,晚上季殊回去之后,还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没事吧。
钟渝知道他在问什么,回了一句没事。
季殊握着手机,难得地有些迟疑,手指在键盘上按了两下,又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