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俭文根本无暇接收他的目光。
原本他想的是装死,忍忍就过去了。
谁让自己得罪了人,又打不过她。
可是姜羽是个注重患者体验的人。
所以在扎针之后,姜羽就要问他感受。
不答?
那好办,肯定是扎得不够深。
捻着银针又扎进去几分……
别说被扎的贺俭文了,就是在一旁看的贺云都觉得疼。
唯独姜瑶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幕,时不时转头暼一眼贺云,确保他没有轻举妄动。
……
于是乎,接下来的每一天,贺俭文所在的船舱里,都会传来姜羽十分认真的问话声,以及贺俭文咬牙切齿的回答。
“这里感觉怎么样?”姜羽试探性地捻了捻银针。
“痛。”贺俭文咬牙道。
姜羽又捻了捻,“什么样的痛?刺痛还是酸痛?”
“刺痛!还有一点麻。”贺俭文认命地回答。
姜羽松开手,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取了一根针……
贺俭文:“……”
偏偏船舱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贺俭文的隔壁正是西族人雷登和布朗。
在每天旁听贺俭文的悲惨之后,两人老实到不行,更加尽心尽力地指路。
生怕姜羽一个不高兴就找他们试针。
好在姜羽暂时想不起他俩。
贺俭文扎完了不还有贺云呢嘛。
慢慢来,这航行的路这么长,总有机会的。
贺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预订了。
从一开始在一旁为他家陛下祈祷,到后来他已经无动于衷了。
看这样子,祈祷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他还是歇歇吧。
几日后,贺云惊讶地看着贺俭文的脸,“陛下,您的伤好像好了许多!”最新
贺俭文挑眉,贺云连忙取了镜子来。
只见镜子中,原本面目全非的脸确实好了许多。
贺俭文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脸上,半天没有说话。
难道……姜羽真的是在给自己治伤?
……
姜羽突然发现贺俭文怪怪的。
他不再像以前似的,天天一脸倍受羞辱、忍辱负重的样子。
反倒是盯着她一个劲地猛瞧。
姜羽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举着针没好气道:“再看我就把你戳瞎。”
姜瑶也眯眼看贺俭文,贺俭文顿觉周身一阵寒气……
贺俭文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治伤?”
姜羽手里的针一顿,“啥?”
“你不恨我吗?我三番五次地欺骗你,还把你掳走…
你不恨我,也不杀我,还要给我治伤,是为什么?”贺俭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专注地盯着姜羽看。
姜羽却捏着针,毫不犹豫地落下,“谁说我不恨你了?至于杀你……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治伤算什么,你要是喜欢原来的伤,我再给你打回去就是了,多大点事啊!
来吧,说说这一针什么感觉?”
贺俭文半天没说话,看着姜羽的眼神十分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里,贺俭文都眼神复杂地看着姜羽,别说姜羽受不了了,就连贺云都没忍住。
“陛下,您那样……是有什么问题吗?”贺云说着冲贺俭文挤眉弄眼,希望他理解自己问的是“有什么计划。”
贺俭文扭头不理他,嘴角却微微勾起。
贺云见状顿觉心安。
得了,他们陛下有办法了。那他就不用担心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家陛下此时在心里想的是:
姜羽一定是对自己动心了。
他就说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虽然凶巴巴地把他揍一顿,却没伤筋动骨……
呃……手臂骨折那不算,那就是情急之下所为。
如今她每日悉心照料,还费心为他试验针法,让他好得快一点……
如此明显,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另一边……
“姐,这招能行吗?”姜羽皱眉问道,“这贺俭文心那么黑,你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留情?”
“你希望他死?”姜瑶有些意外地问道。
“呃……那倒也没有,他这不是坏事做尽,但是也什么都没做成嘛,罪不至死,但是……”姜羽挠挠头,这么一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贺俭文了。
“此人心机颇深,但却也不是一个残暴不仁的昏君。
相反,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或许会成为一代明君。”
“啊?那小楚怎么办?我觉得小楚挺好的啊,看着不着调,但是心怀百姓,又能听劝,这样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