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高挺。一头清爽的短发,走的是中性风,纯黑的发色中还挑染了一只红色,很有几分桀骜。
在重点班,她顶着这样的造型和发色,可以说是一大奇观了。最难得的是,嫉恶如仇的教导主任居然也没有管她,而是由着她放纵不羁的在学校晃悠。
大家都以为余亿南是个打架惹事逃课的主,认为又是一个被塞进重点班来的关系户。谁知道,从开学第一场考试开始,以后的每一场考试,余亿南都稳居年纪第二。
第一依旧是学神岁知松。他就像是一道不可翻越的高山或者是一片不可穿越的鸿沟,永远的隔开了余亿南和年纪第一。
对此沦落成了学渣的颜诺诺有一丝伤心又有一丝欣慰,毕竟自己曾经也体验过余亿南的痛苦啊!她终于再也不用感受被岁知松成绩碾压的痛苦了,再也不用当万年老二了!!
程玉萱被余亿南看了一眼,讪讪放开了抓着颜诺诺的手。她有些怕余亿南,其实一班很多人都怕余亿南。
因为有认识的人透露消息,余亿南以前是在职校当混混,成天不学无术惹事打架,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改头换貌的来了一中。
有人曾经为了跟余亿南说话,没话找话地说:“余亿南你名字真好听啊,有什么来历吗?”
余亿南当时正在做题,闻言落下的笔丝毫没有停顿,神情不变:“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前想回家乡江南,临死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多嘴问了这句话的同学被她冷漠的语气震住,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所以说到底,余亿南属实是个狠人。
一班的老师也看中了余亿南这点潜力,大手一挥,干脆把浑身戾气的她安排成一班纪律委员……
余亿南看程玉萱还站着没动,发话了:“烦不烦啊,人都道歉了,屁大点事你还想揪着干嘛。”
真正的纪律委员发了话,程玉萱想不撒手都得撒手。
她坐下回了自己的座位,酸溜溜地说:“你们等着瞧吧,我说了颜诺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的。”大概程玉萱是觉得没面子,又用力踹了下桌子,发出重重的一声。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班上此时正一片寂静。程玉萱弄出来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伤心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同桌虽然觉得程玉萱做得不对,但这个时候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慰她,结果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如程玉萱的意,直接被对方啪的一声打开了手,毫不领情。
所有人:……这他么就尴尬了。
大家都以为这事闹过了也就过去了,谁知道下课的时候程玉萱抹了眼泪就冲出教室,二话不说直接奔向办公室。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下节课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是位头发茂密的男老师,姓孙。他穿皮鞋休闲裤旧体恤,钥匙扣皮带,标准的中年男人打扮。
他讲到某道题时,突然发大声音喊道:“颜诺诺,你起来说说这道题的思路。”
颜诺诺没料到自己会被喊,莫名站了起来,怔怔看着黑板。
她不会。
颜诺诺大概是和物理八字犯冲,无论她怎么学,就是不能弄懂。颜诺诺上辈子义无反顾的学了文科,就是因为自己和物理差到怀疑人生。
这辈子颜诺诺也是因为岁知松才改选了理科,高中的物理难度越来越大,虽然颜诺诺其他学科成绩都很优异,但唯独物理差到怀疑人生,需要她花费比其他科多几倍的时间去学习。
所以颜诺诺所有课当中,最差的就是物理。她就是因为太偏科,才会从年纪第二掉到了年纪十几。
一班同学基础好理解能力强,孙老师讲课速度也很快,颜诺诺来就不大跟得上,后来的物理课就跟听天书一样,更何况孙老师现在已经复习到了末尾后期,讲得也是难点题,根本不是颜诺诺这个分段能拿到分的题。
于是颜诺诺在这个时间都是选择自己偷偷做适合自己分段的物理题,或者干脆睡觉补眠做其他科。
所以颜诺诺根本就没听孙老师讲得这道题,更何谈解题思路。
她傻在原地,岁知松直接开口给她说起了解题思路,孙老师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
他指着岁知松喊:“岁知松你不许说!颜诺诺没张嘴吗?让她自己说!”前桌的程玉萱面有得色,她最讨厌颜诺诺被岁知松护着的样子了。
颜诺诺尴尬地站在课堂上,周围是其他人同情或怜悯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低着头说:“老师对不起,我不会。”
孙老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不会你还不听?在底下小动作不停!”
他训了一通,发话道:“坐下吧。”
颜诺诺如蒙大赦,坐下后连忙把桌上的物理补习题给收了起来,开始认认真真听孙老师讲那道竞赛题。
岁知松蹙眉,神情不明。
颜诺诺是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