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恨不得躲起来, 宋渌柏却格外不满似地,还不紧不慢地又重重吻一下才慢慢将她放开。
退开时他凌乱气息收敛了几分,靠近她滚烫的耳朵,开口时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这才是真正的吻。”
这才是真正的吻,从前那次蜻蜓点水根本不算什么。
明明思绪混沌,甄杳却瞬间就读懂了他的潜台词。
她闭着眼将脑袋垂得极低,脸颊、耳朵与脖颈烫得如同火烧,让她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
“宋少,您在吗?”小佳在门外小心地问。
宋渌柏直起身,却依旧将她圈在自己与门之间,说话时冷淡到了极点,“有事?”
甄杳鼻尖抵着他的胸.膛一动不敢动,心虚到连大气也不敢喘。她脸上的热气越来越重,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热量传递了过来。
“我上来给小姐送热牛nai,可是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您这儿?”
闻言甄杳顾不上害羞,仰起脸拼命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自己在这里。
黑暗中宋渌柏低头看了她一眼,只是眼神和脸上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她不在这里。”他淡淡道,“可能在浴室,你把牛nai温着,十分钟后再端上来,我亲自去看看。”
“好的。”小佳应声之后离开。
“……我要回房间了,不然她一会儿再上来——”
“我们的事还没说完。”
甄杳心慌,“一会儿再说吧?”
“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坦诚不逃避,我们五分钟就能解决问题。”
她往后挪了半步,又贴靠住门板。
宋渌柏放下撑在门板上的那只手,干脆利落地落了锁,“那天在车里,我知道你醒着。”
甄杳一颗心也像被拧了一下,瞬间揪紧。
“但是你没有推开我。觉得讨厌吗,恶心吗?”他问,“现在呢?”
“我们……”她嘴唇刚才像被细小温热的电流席卷过,现在说话时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上下唇一碰都能回味起旖.旎的触感来。
“我们?”
甄杳一颗心早就像沼泽地一样软塌塌的,脚一落下去便深陷,已经一塌糊涂。
在她心里,对宋渌柏最深刻的印象永远是在蒋家别墅遇见的那次。雨后檀木,雪地松柏,想象中他就应该是这样漠然又有点严厉,但实则关心她的人。
她从没想过他会喜欢自己,更没想过喜欢自己的宋渌柏会是什么样子。
直到……
“不要对我隐瞒你的真实想法。”宋渌柏的声音忽然把她从思绪里惊醒。
甄杳声音有点抖,“你不是应该,把我当妹妹吗?”
“哪个哥哥会对妹妹这样。”他声音仿佛很平静,刚才那点失控的喘息被收住,成了话音间慵懒的语调,“谁想当你的哥哥。”
甄杳咬紧唇,呼吸颤巍巍地放轻。
她一声不吭地低头站着,从黑暗的房间里汲取到一点勇气,就这样继续等待他的后文。
“看着我。”他忽然说。
“房间里太暗了……”
眼看着身前的男人动了动,一副要侧身去开灯的样子,甄杳想也没想就伸出双手抱住他抬起来的那条手臂,“不要开灯!”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头鸵鸟似地往下埋,几乎要抵住他的手臂。
“……别、别开。”
他手臂垂下去,甄杳立刻收回手背在身后。
“五分钟快到了。”她讷讷。
宋渌柏看着面前低着头像做错了事一样的小姑娘,片刻后哑声道:“有了那个吻,难道还不够明白?”
她依旧用头顶对着他,不说话。
酒意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了,他此刻无比清醒,刚才那一吻里所包含的所有情绪冲动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从不习惯表露内心的想法,但是眼下他知道自己需要说点什么。
“当初捡到那封情书的时候,我从没想过会有今天。”他抬手覆在她头顶,僵硬地轻抚,音色沉沉,“尤其是,在明知那不是写给我的情况下。”
“……我一直以为你手里那个,是别人给你的。”她说得很小声,宋渌柏为了听清,蹙眉低下头靠近。
“信只有一封。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有人把它扔到车胎下面,我根本不会捡起来。”
他竟然都看到了。甄杳背在背后的手指拧成了麻花,“那……如果是别人扔的,你也会捡了吗?”
“你说呢?”
“又是反问我。”她难得硬气一回,却不知言语中那点埋怨的撒娇意味轻而易举将男人拿捏得死死的,“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要让我只能说实话唔——”
唇被宋渌柏捂住,他语气硬梆梆的,却显然节节败退无可奈何,“我正在说,谁让你又问别的问题。”
“……”她垂眸紧紧抿住唇,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