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太压抑,就自作主张地用语音助手放起了新闻报道。
刚才微妙中止的话题就被这个“游戏”彻底岔开,甄杳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应该沮丧。
但如果宋渌柏真的要继续说下去……
想到这种可能,她发现自己脑子里设想的全是逃避的方法。
平板电脑里放着财经新闻,甄杳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垂下眼悄悄往身侧看。
宋渌柏手搭在腿上,食指无规律地不时轻点着,像是在专注思考着什么事情,让她越发大胆地沿着他手背继续往上看。
机械表指针缓缓转着圈,银色表盘贴紧纯白衬衣袖口,和刻满浮雕图案的银色袖扣呼应,将冷淡发挥到极致。
甄杳放轻呼吸,犹犹豫豫地一点点转头,努力不制造出任何动静。
室内有中央空调,很暖和,所以宋渌柏只穿着白衬衣和灰色的西装马甲,宽肩窄腰的比例分外优越。衣领解开了一颗扣子,加上蒙着他眼睛的领带,显得眼前的画面有一丝微妙的禁欲与性.感。
甄杳情不自禁地盯着他鼻梁一侧针尖儿大小的痣,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当宋渌柏那双眼睛被遮住时,虽然浑身的气场还是有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但那种让她害怕的侵略性与未知的热切却几乎消失了。
她所体会到的、复明前后的巨大反差感也消失了。
甄杳微微放松下来,忽然觉得他这个突然的举动好像还挺好的。
“在干什么?”男人忽然开口。
她吓了一跳,心虚地飞快转回去,“没、没干什么。”
“怎么,想趁我看不见做坏事?”
“我才没有!”
顿了顿,他淡淡道:“想做也不是不行,现在让你为所欲为,过时不候。”
明明没用什么不该用的词,可是甄杳就是忍不住浮想联翩,背转着身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这回的重点却放在了男人的下颌与薄唇上。
她脸颊温度一下就攀升上去。
“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呀……”
“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和我在一起就不想说了?”
“我不是……”
甄杳没办法,只好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哥哥,宋氏现在是彻底把那个项目拿下了吗?”
“我说了,今天不谈工作。”
“……”
“那我们玩游戏?”
“你在我面前就是个小孩儿,还把我当孩子哄?”
她一怔,心情蓦地低落下去。
原来把她当小孩子看吗?
正准备打起Jing神回话,宋渌柏却先她一步开口,语气明显软了下去,竟然让她听出了一点哄的意思,“要玩什么?”
甄杳心情顿时又雨过天晴,抿着唇故意沉默两秒,然后才说:“猜字谜。车祸后刚从医院醒过来发现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有个护士姐姐带我玩过这个游戏。”
当时她觉得人生灰暗,未来自己都会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残废,最初的信心就是从护士写在她掌心,让她一个个猜对的文字开始建立的。
她一想到再次玩这个竟然是在极有可能完全复明的第一天,就忍不住感慨万千。
眼眶微热,甄杳眨了眨眼,小声问:“要玩吗?”
宋渌柏“嗯”了一声,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却奇迹般地安抚了她,让她平静下来。
“就是我在你手心写字,然后你猜我写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男人抬手伸过来,极其自然地放在了她的腿上。
甄杳呼吸一滞,莫名窘迫起来,悬在半空的手指好一会儿都落不下去。
“怎么不写?”
“马上就写!”她忙应声,咬着唇将指尖抵住男人的掌心。
一瞬间,两个人似乎都顿了顿,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宋渌柏微微仰头调整呼吸,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
少女指尖有点凉,力道太轻,让一笔一画变得若即若离,像用羽毛在他心口挑动,显得心跳笨重而急促。
脑子里的弦紧绷成细细的一条。
写着字的甄杳简直想跳起来逃走。
周围明明清新顺畅的空气,随着她指尖落下的次数一次次增多而变得凝滞,热热地烘烤着脸颊,呼吸都笨拙费力。
男人掌心比她的粗糙一点,但也有力得多。
简简单单一个“宋”字,却像写了好久都写不完。
就在她终于落下最后一笔时,宋渌柏手腕忽然一动,像蛰伏已久、忍无可忍的兽最终张口吞.噬猎物,伸出五指难耐地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
下一秒他直起上半身,把她往他怀里带的同时倾身靠过来。
眼看着因蒙着眼而对距离失去感知的男人倏然靠近,甄杳手忙脚乱地伸手想挡住他,最后却失手捂住了他的唇。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