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几支酒Jing棉棒塞进她手里。
“这是什么?”她装模作样地问。
“消毒棉签。”
宋渌柏被面前的小姑娘可爱得心里发软,勉强先放过了她,慢吞吞收回目光随意落在手臂上,攥着棉棒末端清洁伤口,和昨天的速度相比慢得出奇。
“哥哥。”
“嗯?”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动作一顿,眉眼间神色冷下来,“才刚来就想着走?”
“不是,只是我和陆老师约好明天要见面的。”
“哪个陆老师。”
甄杳忍着酸涩,答道:“陆霜琦,你肯定知道。”
宋家对陆霜琦的资助从十年前就开始了,可以想见宋渌柏和她认识得一定很早。
宋渌柏漠然道,“推了。”
“……不太好吧?”
“连家教都算不上,顾忌什么。”
“她毕竟当过我的老师,见面也是惠姨问过我的意见之后才提出来的。”
“只有她求着见你的份。”他将用过的棉签扔进纸篓,再从她手里把剩下的拿走。
一句话冷淡到极点,甚至不是对陌生人的态度,隐约透露出零星的轻蔑。
甄杳愣了愣,结合姜聆认为陆霜琦会借此机会接近宋渌柏的猜测,她没控制住多想了一点。
他是知道陆霜琦的意图吗?知道她的喜欢?
她一颗心紧了紧,脱口问道:“哥哥,你好像不是很喜欢陆老师?”
“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听说……”
说到一半,甄杳没勇气说下去了。
“怎么不说了?”宋渌柏淡淡道。
“听说的话没根据,还是不说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低垂的眼睫,没再追问。
返程的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甄杳虽然很想快一点回去,离开和宋渌柏单独相处的氛围,但是也不敢表现得太急切,只能等着再找机会问起。
只不过……
“哥哥,你是在处理伤口吗?”她怀疑宋渌柏是故意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好?”
“出了太多血。”
骗人。甄杳心里嘀咕却不敢拆穿,沉默片刻问他:“疼吗?”
“没感觉。”他不以为意。
“那么长的划伤,怎么可能——”她一惊,忙噤声。
果然,下一秒一束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就扫了过来,“伤口怎么样,你好像很清楚?”
“我听陆姨说的。”甄杳两只手故意分得很开,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她说你的伤口有这么长。”
宋渌柏短促地笑了声,不冷不热的,让她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甄杳眼观鼻鼻观心,目光下滑时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男人腹部那两条人鱼线,无意识地轻轻吞咽了一下。
再往下就是剪裁合度的西裤了,从皮带到裤脚都是一丝不苟,不贴身也不太宽松,愈发显得男人双腿笔直修长,同时……
……某个地方也不像昨晚只围着浴巾时那么明显。
她飞快挪开眼,心跳如雷鼓,为自己的观察和联想感到羞耻。
等宋渌柏终于重新处理好伤口又穿上衣服后,甄杳在心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抬脚往门外走时才发现手脚都发软。
但是她心里却越来越不平静。
从早上睁眼的那一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她的视野依旧一片清晰。这一次复明的时长已经远超前几次的总和。
经历过昨天的失望,现在她就连高兴也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这一次是真的,那她一定明天早上起床后就告诉宋渌柏,她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惠姨他们,但一定要用今天一天证明自己是真的好起来了之后。
她一个人空欢喜一场没什么,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牵着你?”宋渌柏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甄杳忙扶住墙壁,摇头,“不用了。”
她回忆着自己失明时的举止,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餐厅里。
吃完早餐没多久,周惠打来了视频电话。
宋渌柏就坐在旁边,甄杳有点紧张,像平时那样用语音接起电话。
“杳杳。”周惠刚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看清屏幕里的画面后愣了愣,“这是在哪儿?你不在老宅吗?”
“我跟着哥哥出来玩儿了。”甄杳答道。
“延辞?他怎么有时间?”
“是我。”画面之外的人言简意赅。
“渌柏?怎么是你?”
“杳杳想出来散心,正好我不忙。”
宋毕没好气,只是硬梆梆的语气里多少有点不肯服软的刻意,“既然不忙,怎么让你去见余家那个姑娘就那么难?”
“不忙,不代表什么人都值得见。”
“人家差在哪儿?余家